真的,镇上好多人家都在议论,说那学堂排场大,比县学还讲究。
周桂香连忙点头,我听卖针线的张婶说,她娘家侄子就在那里念书,原先也是个爱惹事的,去了没俩月,就规矩多了,还能背出洋文来呢。
王才玉沉吟起来,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着。
她虽守着旧式规矩,却也知道如今世道变了,光读四书五经怕是不够。
新式学堂……或许真能让锐元换换环境,收收性子。
桂香,你这个提议不错。
她拿定了主意,眼中的愁绪散了些,赶明我就托人去打听打听,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就送锐元去那新试学堂。
说罢,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宇轩现在怎么样?下午罚他去账房领板子,没哭吧?
周桂香连忙回道:回复夫人,那孩子皮实,挨了打也没吭声,这会儿正在房间里,陪着少东家抄书呢。
王才玉闻言,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俩感情倒真好,从小就黏在一起。
锐元这性子,也就宇轩能跟他处得来。
她想了想,突然道,既然要送锐元去新试学堂,不如就把宇轩也一起送进去吧。
这话一出,不光周桂香愣住了,连毛服梅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周桂香更是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夫人,使不得呀!万万使不得!宇轩就是个仆役家的孩子,何德何能同少东家一起进新试学堂?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蒋家没规矩?再说了,那学堂肯定学费不低,哪能让他占少东家的名额?
她急得额头都冒出了汗。
在这年月,穷人家的孩子能进私塾识几个字就已是天恩,新试学堂那是富家子弟才去的地方,自家儿子哪有资格跟少东家平起平坐?
王才玉却摆了摆手,语气坚定:桂香,话不能这么说。
再怎么说,宇轩也是跟锐元一起长大的,情分不一样。
再说,真把锐元一个人丢进新试学堂,我也怕他不习惯,跟同窗处不来,两个人进去,好歹有个照应。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桂香紧张的脸,缓声道:你也别担心学费,我现在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还没到供不起两个读书人的地步。
宇轩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老实、懂事,让他跟着锐元,我也放心些,说不定还能帮着劝劝锐元,让他少惹点事。
周桂香看着王采玉认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