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旧空调的“清凉”献祭与能量小幅回升(1/3)
然而,凌笑刚迈出的脚步,又在门口顿住了。
一股灼人的热浪从窗外扑面而来,裹挟着夏日午后特有的沉闷与烦躁,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整栋居民楼的咽喉。
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的糖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阻力,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肺叶像是被砂纸反复摩擦,呼出的气息烫得连喉咙都发干。
去市郊的废品处理中心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不是现在。
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简直就是一场自我折磨。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又无比刺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划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寂。
“嗡——咯楞楞楞——哐当——”
那声音来自隔壁单元的外墙,仿佛一台年久失修的拖拉机被人用铁棍撬着强行发动,初时是沉闷的嗡鸣,随即转为剧烈而不规则的金属摩擦声,最后稳定在一种混合着零件松动、风扇叶片刮擦外壳的“哐当”协奏曲中。
这噪音钻进耳道,如同钝锯来回切割颅骨,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凌笑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是它。
那台老旧空调外机。
他走到窗边,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个声音的来源。
视觉上,那是一个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铁盒子,外壳上锈迹斑斑,大片的铁锈如同凝固的血痂,在烈日下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支架扭曲变形,使整台机器以近乎三十度的危险角度悬挂在五楼墙面,风吹过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
指尖触碰到窗玻璃,滚烫的温度立刻传来,像摸到了一块被晒透的砖墙。
更令人抓狂的是,伴随着噪音的,还有永不停歇的“滴答”声。
冷凝水没有通过正常的管道排出,而是从机身底部一个破损的角落肆意滴落。
每一声“滴答”,都精准敲打在神经末梢上,日积月累,竟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侵蚀出了一小片永远湿润的、泛着绿色的苔藓——那片青绿在阳光下微微反光,湿滑得像是某种缓慢生长的病灶。
凌笑对这台空调的“底细”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它属于隔壁单元的一户业主,那家人似乎常年在外地,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住上几天。
这套房子大部分时间都空置着,偶尔会有保洁阿姨或者临时回来的亲戚过来开窗通风,顺便打开这台比自己年纪还大的空调“活动活动筋骨”。
正因如此,这台噪音巨大、滴水扰人、效能低下的破烂玩意儿,才成了这栋楼里一个公开的“顽疾”。
没人愿意为了一台几乎不用的空调去费力寻找一个几乎不露面的业主,物业也只是在有人投诉时贴一张不痛不痒的通知,然后便没了下文。
它就像一颗长在社区皮肤上的毒疮,平时不痛不痒,一旦发作,便让人烦躁得坐立难安。
而今天,它又发作了。
那拖拉机般的轰鸣声仿佛一根根钢针,精准地刺入凌笑的耳膜,将他心中因炎热而生的烦躁情绪无限放大。
汗水顺着后颈滑下,在T恤领口留下一道咸涩的痕迹,黏腻感挥之不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账户上那1250点强化点,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从心底疯长起来。
废品处理中心固然有海量的“祭品”,但那里鱼龙混杂,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