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默园初立与暗流(2/3)
捂不住?”混元老祖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刻薄,“小子,听老祖一句,装不知道!死个小卒子,天塌不下来!你去了,沾一身腥,万一被破晓那帮鼻子灵的嗅出点什么…嘿嘿,你那宝贝爹妈,你那‘默园’,可就全悬了!”
老祖的话像冰锥,刺中王默然内心最深的软弱。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自己垒了一半的浊晶矮墙,又想到安置点里父母苍白的脸。
“闭嘴!老登!”王默然低吼一声,眼神却逐渐锐利起来,“老子不是圣人!但李锐要真死在救助点,还死得那么邪门,破晓能不来查?青甸洼广场和挂月峰的事,老子也在报告里!真查起来,老子能撇多干净?这叫风险前置评估!懂不懂?老子得去看看现场,至少…得知道这雷到底有多大,会不会炸到老子头上!”
他不再犹豫,跳上吉普车,引擎发出吃力的咆哮,卷起泥浆冲向通往青甸洼的废弃公路。
混元老祖在他识海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不再言语。
青甸洼临时救助点依托半塌的乡镇卫生院,彩条布围出的大通铺区域弥漫着绝望气息。
王默然刚下车,张大夫就迎了上来,脸色惨白:“王警官!你可算来了!在里面观察室!”
王默然点点头,脸上已经换上一副混杂着焦急、关切和基层干部特有责任感的凝重表情,快步跟着张大夫穿过混乱的通道。
他刻意收敛了气息,锻体极境的五感通玄提升到极致,隔着老远就捕捉到了观察室方向传来的压抑嘶吼和挣扎的闷响。
简陋的观察室内,李锐被几道宽厚的束缚带捆在担架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如煮熟的虾子,汗水浸透破烂病号服。
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鸣。
最骇人的是裸露的脖颈和手臂皮肤下,那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青黑色细线!正是蚀心蛊侵蚀心脉的表征!两个护工死死按住他不断抽搐的身体,累得满头大汗。
王默然瞳孔微缩,心中凛然。
这症状,比张大夫描述的更凶险!蛊毒侵蚀已深!
“王警官!你看这…”张大夫声音发颤。
王默然没说话,快步上前,动作麻利地戴上张大夫递来的橡胶手套(正好掩饰青铜右臂的异常),俯身检查。
他翻看李锐的眼睑,瞳孔微微涣散;触摸颈动脉,脉搏快得如同密集的鼓点,且力道忽强忽弱,极不稳定;又仔细看了看皮肤下蠕动的青黑细线,眉头拧成了疙瘩。
整个过程专业而冷静,像个经验丰富的法医或急诊医生。
“深度神经性应激反应,伴随严重的心血管系统紊乱…像是某种烈性生物毒素或未知病原体深度感染引发的全身性崩溃…”王默然直起身,语速很快,用词尽量专业晦涩,营造出一种“我很懂行但情况极其复杂”的氛围,“高热不退,镇静剂无效,肌张力亢进…棘手,非常棘手!张大夫,之前用过什么药?剂量?”
就在他煞有介事地分析病情,试图稳住场面时,观察室门口光线一暗。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穿着破晓制式作战服,外罩灰色防护马甲。
光线勾勒出他刚硬的面部线条,左边眉骨至嘴角那道狰狞的暗红色刀疤,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瞬间唤醒了王默然的记忆——挂月峰驻守部队的少校军官!陈国卫!
陈国卫抱着双臂,冷厉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先在疯狂挣扎的李锐身上刮过,随即锐利地钉在王默然身上。
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开来。
王默然心头剧震,暗道不妙!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又是他!挂月峰那晚,自己还给他递过烟套过近乎!他脸上却瞬间堆起混杂着惊讶、如释重负和下级见到上级的恭敬:“陈…陈少校?!您怎么在这儿?太好了!您可得给拿个主意!”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掏出半包皱巴巴的“华夏”(灾变前存货,金贵得很),熟练地弹出一根,脸上带着基层民警特有的、带着点谄媚又不至于太掉价的讨好笑容,双手递了过去:“陈少校,您抽烟!解解乏!您这日理万机的!”
陈国卫那冰冷的、审视的目光在王默然脸上停留了两秒,又落在那根递过来的烟上。
他似乎对王默然这油滑的做派有些印象,那道疤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没接烟,但那股迫人的气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市侩打断了一丝。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军人的冷硬:“王默然?青甸洼那个片警?这是你的人?”目光指向李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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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报告少校!D级预备役王默然!这是原来跟我实习的新警李锐!唉,年轻不懂事,灾变后搜救,非要去翻个塌了的老药铺找药,结果…”王默然立刻竹筒倒豆子般把“意外吸入不明混合毒素”的说辞又强调了一遍,语气充满了对“愣头青”下属的无奈和上级领导的责任感,“您看这症状,邪门透顶!我们张大夫是尽心了,可…实在超出能力范围了!正愁着呢,您就来了!您看…这像是新型感染还是…”
陈国卫没理会王默然的絮叨,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李锐皮肤下蠕动的青黑细线,眉头紧锁。
他带来的一个士兵正用便携式探测器对着李锐扫描,探测器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着,发出低沉的嗡鸣。
“异常生命波动…无法归类…强度在阈值边缘…”士兵低声报告。
陈锋的眼神更加凝重。
他看向王默然,那道疤仿佛透着寒气:“意外?他身上这东西,可不像普通中毒。
破晓需要接管,查明性质。
你,作为他曾经上级和当事人,也得配合调查。
”
“没问题!这也是作为破晓的一员应尽的义务”王默然连连点头,脸上是十二万分的诚恳,“少校您放心!需要问什么,需要我做什么,随叫随到!这小子要真是什么…污染源,您带走,该查查,该治治!我全力配合组织工作!”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一个思想觉悟极高的标杆。
陈国卫盯着王默然看了几秒,似乎感觉这小子有点问题。
但王默然那副“对组织绝对忠诚”的表情焊死在脸上,眼神清澈(装的)得简直散发着时刻为国尽忠的光芒。
最终,陈国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