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欺辱加身寒夜冷(1/3)
杂役房,西院角落。
一间低矮、破败的木板小屋像是被遗忘的瘤子,蜷缩在背阴的山壁之下。
寒风从木板缝隙里肆无忌惮地钻入,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吹得窗棂上的破洞油纸猎猎作响。
潮湿霉烂的木头气味混着劣质草药辛辣刺鼻的味道,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
一点如豆的昏黄灯火,在缺了腿、用石块垫着的破桌子上跳跃,勉强驱散屋角的黑暗,却更显出这陋室的逼仄和凄冷。
火苗不安地晃动着,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扭曲怪诞的阴影。
纪尘赤裸着上身,背对着豆大的灯火。
那略显瘦削却线条分明、蕴含着长期艰苦锤炼所形成的紧实肌肉的脊背上,此刻布满了青紫肿胀的条状痕迹!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边缘还有明显的肿胀。
汗水混杂着渗出的血丝,沿着肌肉的沟壑蜿蜒流下。
他紧咬着牙关,下颌的线条绷得如同岩石般冷硬。
右手抓着一块同样粗糙的破布,沾满了刺鼻的深褐色药酒。
他反手,艰难地将药酒涂抹在背脊那些够得着的地方。
每一下触碰,都让那火辣辣的灼痛感如同毒刺般钻心而起,直冲头顶。
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瞬间就被屋内的寒气凝结成冰雾,更添一分刺骨的冰冷。
但他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只有粗重的喘息在这寂静的小屋里格外清晰。
这身新的伤痕,是今日“荣升”杂役房后,一位名叫李奎的外门执事弟子特意“赏”的见面礼,理由是“迟来报道,目无尊长,怠慢公务”。
真正的缘由,纪尘心如明镜。
他在台上受尽唾弃时,这李奎就站在赵虎身后,脸上的谄笑和此刻施加刑罚时的冰冷,如出一辙。
白日里那些刺耳的嘲讽、宣判般的“凡骨断脉”、赵虎那张狰狞恶毒的脸、还有……测灵石上那一片令人绝望的死灰……种种画面如同附骨之蛆,反复啃噬着他的神经。
胸腔里压抑的愤怒和耻辱几乎要冲破胸膛!握紧的药酒瓶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这时——
“砰!!”
一声爆响,本就朽烂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粗暴地踹开!腐朽的木屑飞溅,寒风卷着雪粒子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将本就微弱的灯火吹得几近熄灭,疯狂摇曳,小屋陷入明灭不定的昏暗之中。
三道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几乎塞满了狭窄的门框。
为首一人,一身崭新的内门弟子青底银边云纹袍,在摇曳的火光下反射着冷光。
他壮硕如熊,抱着粗壮的胳膊,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猫戏老鼠般的狞笑,正是赵虎!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人高马大、穿着外门服饰的跟班,脸上满是狗仗人势的恶毒和兴奋。
寒风裹着赵虎身上刻意散逸出的、属于开脉期修士那淡淡的威压涌进屋内,如同冰冷的巨蟒缠住了纪尘。
“啧啧啧,纪大废柴,小日子过得挺自在嘛?”赵虎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纪尘满是伤痕的后背,最后落在他手中那个粗瓷药瓶上,眼神瞬间变得如同饿狼看到鲜肉,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哟嗬!我说怎么有股子骚狐狸味儿,原来是美人送温暖来了?林婉儿那小贱人倒是念旧情,舍得给你送灵药?”
纪尘的身体猛地绷紧!迅速将小瓶攥紧藏到身后,霍然转身!那因涂抹药酒而沾满污渍的脸上,两道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死死钉在赵虎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赵虎!滚出去!”
“滚?”赵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怪笑一声,眼中凶光暴闪!“一个下贱的杂役狗,敢这么跟你内门赵大爷说话?!”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动!壮硕的身体爆发出与体型不相称的速度,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股腥风,一把狠狠揪住了纪尘满头硬茬般的头发!
“呃!”头皮被撕扯的剧痛让纪尘闷哼一声,下一刻,一股沛然巨力传来!赵虎狞笑着,手臂抡起,如同甩一只破麻袋,将纪尘的头颅对准侧方的土墙——
“砰!!!”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重闷响!
土墙簌簌落下灰尘。
纪尘眼前骤然一黑,金星乱冒!剧烈的眩晕感和撞击带来的钝痛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殷红的鲜血瞬间从撞破的额角汩汩涌出,滑过眉毛,淌进眼眶,模糊了眼前赵虎那张因扭曲而格外狰狞的脸。
“拿过来!”赵虎劈手去夺纪尘死死攥在手里的小药瓶。
“不!”纪尘从眩晕中挣扎出一丝意识,另一只手本能地握拳捣向赵虎肋下!虽然他体内没有真元,但十年锤炼出的力量也非同小可,含怒一拳足以让普通人筋断骨折!
“蝼蚁也敢反抗?!”赵虎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和残忍,体内开脉初期的微薄真元瞬间鼓荡,一层无形的气劲护住周身。
“嘭!”纪尘的拳头砸在那层气劲上,只发出一声闷响。
赵虎纹丝不动,纪尘却感觉拳头像撞在了铁板上,指骨欲裂!反震之力让他踉跄后退。
“找死!”赵虎另一只手握拳,土黄色的气劲包裹拳头,狠狠一拳捣在纪尘毫无防备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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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纪尘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