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月祭礼(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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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被她掐得几乎窒息,灰败的脸上因痛苦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却依旧固执地、带着那丝卑微的祈求,望着她。
那眼神,没有恨,只有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为他人乞命的绝望。
这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穿了夏白芷暴怒的癫狂。
她掐着云涯下颌的手,力道缓缓松了一丝。
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扭曲的情绪,在她妖异绝美的脸上交织。
暴怒……嫉妒……还有一丝……病态的满足?
她看着云涯痛苦喘息的样子,看着他那双只为沈璃乞求的眼睛,一个更加黑暗、更加亵渎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凭什么......”
她松开了手,任由云涯无力地垂下头,剧烈地咳嗽喘息。
她悬浮在他面前,玄黑的魔纹法袍在猩红血光中翻飞,如同暗夜的女王。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优雅地划过自己覆盖着魔纹的半边脸颊,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
“师尊……您想救沈璃?你想让那个贱人……活下去吗?”
云涯艰难地抬起头,黯淡的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夏白芷笑了,红唇弯成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残酷的深渊。
“可以。
”
“用您自己来换。
”
云涯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是献祭给这葬月之门……”夏白芷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和赤裸裸的占有欲,“是献祭给我。
”
她缓缓靠近,冰冷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挑开云涯胸前早已残破的衣襟,露出下方爬满魔纹的、苍白却依旧优美的锁骨和胸膛。
她的指尖如同冰冷的蛇,在那肌肤上缓缓游移,带着亵渎的意味。
“您这身仙骨,这缕残魂,这被魔纹玷污却依旧令人疯狂的躯壳……”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喘息,“与其让它们在这永寂之门中化为虚无,不如……融入我的魔躯,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成为我……永恒的收藏。
”
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要贴上云涯冰冷的唇,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说出最终的条件:“与我结合,师尊。
”
“灵肉交融,本源归一。
”
“让您……彻底成为我的东西。
”
“只要您答应,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鼎炉’……我便放沈璃一条生路,让她像条野狗一样,在这世间……苟延残喘。
”
“如何?”她微微歪头,笑容如同淬毒的罂粟,“用您最后的……全部……换她一条……贱命?”
云涯的身体僵硬如石。
那双黯淡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屈辱、抗拒、本能的厌恶……最终,都被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和为沈璃求生的卑微祈求……一点点……压了下去。
他闭上眼,一滴浑浊的泪,混着血丝,从眼角无声滑落,没入爬满魔纹的鬓角。
下颌,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
夏白芷眼中,瞬间爆发出足以吞噬日月的、扭曲到极致的狂喜光芒!
“哈哈哈哈——!好!好!好!”
她猛地张开双臂,仰天狂笑!下方猩红的魔阵仿佛感应到她的心意,血光骤然炽盛!无数道魔纹如同活物般从阵图中升起,缠绕向悬浮的云涯!
“那便……开始吧!我的……师尊大人!”
她狂笑着,如同扑向猎物的魔蛛,狠狠撕开了云涯身上最后残存的蔽体衣物!布满魔纹的苍白躯体彻底暴露在污秽的血光之下。
她随手一挥魔纹便缓缓褪去她冰冷的手指带着灼热的魔息,贪婪地抚上那具颤抖的、绝望的祭品。
“让徒儿……好好品尝……!”
黑水崖底,死牢。
“呃啊——!”
沈璃蜷缩在冰冷刺骨的石地上,身体因心脏处传来的、无法言喻的剧痛而剧烈痉挛!那不是肉体的痛,而是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绝望!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狭窄的铁窗,死死盯住天穹上那轮被污秽血丝缠绕的巨月,盯住那月轮中心不断扩大的、吞噬一切的漆黑空洞!
师尊……!
她看到了!她“看”到了!透过那诡异的血月,透过灵魂深处那被强行烙印的、源自缚仙环的微弱联系!她“看”到了猩红魔阵上那具苍白绝望的躯体!她“听”到了夏白芷那扭曲的狂笑和……那一声微不可察、却如同惊雷般在她识海炸开的应允!
“不——!不要——!!师尊——!!!”
无声的呐喊在她胸腔里疯狂冲撞,撞得她喉头腥甜,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牙齿深深陷入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血红的眼中,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焚尽八荒的仇恨,以及……一种被那灭顶的屈辱和痛苦彻底点燃的、足以烧穿九幽的疯狂火焰!
她不要他这样救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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