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组】开端(心机小柯偷家)(1/3)
【开端】
[你在一场真实的噩梦后,抓住了名为konig的浮木。
]
今天是Krueger离开的第三个周,公寓安静得像一个精致的坟墓。
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条条光带,落在擦得过于光亮的地板上,反射出带着暖意的柔和。
你盘腿坐在光带边缘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你刚刚完成了今天的第三次清洁,仿佛这样就能擦掉那些一点点晕染开的铁锈与血水。
“正常”。
你对自己说。
这就是你要维持的“正常”。
但是阴影从不曾真正远离。
它不在窗外,它与你如影随形。
“骗子!”
一个尖利、扭曲的童声,毫无征兆地在你颅内炸开。
你的手指猛地蜷缩,指甲用力的掐进掌心。
你没有抬头,只是呼吸微不可查地急促了一瞬。
你强迫自己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分割的光带中。
“他在的时候你发抖,他走了你在这里装模作样!你明明在想他!你明明在害怕!”
那声音来自你之前看到的小女孩。
她此刻就蹲在冰箱旁边的角落里,烧灼的、凹凸的、没了一半的脸死死盯着你,尖利的指甲用力抓挠着墙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强行将情绪压下去,松开紧握的手。
拿起一旁的笔,开始在笔记本上抄写单词,一笔一划,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那些嘈杂的声音一起钉进纸面。
“写啊!继续写!看看这些无聊的单词能不能堵住你的耳朵!能不能挡住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压着你的样子!”
小女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桌台上,她趴在桌面上,那张可怖的脸几乎要贴到你的鼻尖,你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铁锈味与血液的腥甜气息。
“你这里……”
她瘦小的布满伤疤的手指猛地戳向你的心口。
“早就被他弄脏了!洗不掉了!”
你的胃部不受控制的一阵痉挛,抄写单词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正常世界,你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跑不掉的……”
小女孩的声音如影随形,她在玻璃的倒影中对你咧开一个扭曲到夸张的笑容。
“你连这个门都不敢出……你怕他一回来,发现你不在,会生气……你更怕……怕你自己真的跑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话语像最锋利的冰锥,精准地刺破你所有伪装。
你终于无法再维持那副平静的表象,背对着房间,肩膀微微垮塌下来。
是的,你不敢出门,不敢真正地“逃离”。
你精心打扫这个牢笼,不是为了迎接自由,而是为了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等待狱卒的归来。
“够了!你已经被我抛弃了,我现在已经离开了那片地狱……我不需要……对……我不需要……哈哈哈哈”说着说着你开始焦躁的咬着指甲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滚开!”
“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擦干脸上泪痕,你对着玻璃露出一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甜美笑容。
地板上的锈迹,空气中的血腥气慢慢的消失,一切又变回了那个正常的世界。
而你也要继续你“正常”的生活。
一场因政治极端对立而引发的街头暴乱,在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毫无预兆地在你常去的市中心商业街爆发了。
起初只是嘈杂的喊叫和零星的哨声,你以为是什么节日游行。
但很快,声音变得狂暴,玻璃破碎的尖响刺破空气,浓烟从不远处升起,带着刺鼻的、燃烧橡胶和木材的气味。
人群瞬间从有序变为惊恐的兽群,尖叫着、推搡着,向着各个方向盲目奔逃。
你被裹挟在混乱的人流中,购物袋中的物品在推搡中散落四处。
你来自一个治安严格、几乎从未经历过街头大规模暴力冲突的国度,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你的认知范畴和承受极限。
这不是你熟悉的、来自网络的恶意谩骂,也不是亲戚邻居背后的指指点点,这是物理意义上的、真实的、会受伤会死亡的威胁。
小女孩在你脑中疯狂尖笑,与现实中人们的惊叫声重迭
“看吧!这就是你逃来的地方!比家里更糟。
”
催泪瓦斯的辛辣气味随风飘来,你的眼睛和喉咙立刻感到一阵灼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你被逃跑的人撞倒在地,手肘和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粗糙的石板路上,火辣辣的疼。
有人踩到了你的手背,你甚至能听到自己指骨被碾压的轻微声响,剧痛让你几乎晕厥。
纯粹的、原始的、暴力和对死亡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浸透了你的四肢百骸。
你蜷缩在墙角,抱着头,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那些国内的过往,那些网络的暴力,在此刻真实的物理威胁面前,显得那么遥远又那么……微不足道。
你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国家曾经把你保护的多么天真。
“会死吗?”
你不知道,这里没有人民的子弟兵,没有能与人民互相信任的警察,军队。
只有物理意义上的与人民打成一片的军警。
在你惶恐绝望之时,一个高大得近乎恐怖的身影,像一座瞬间拔地而起的堡垒,挡在了你与混乱之间。
他穿着厚重的战术装备,与Krueger的精干风格不同,他的体型更加魁梧雄壮,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危险。
他头上罩着那个标志性的、有些粗糙的麻布头套,一双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锐利地扫视,却在你身上停留的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与周围危险氛围格格不入的紧张。
他当然会在这里。
这支精锐小队出现在这个特定区域并非纯粹的巧合。
自从Krueger长期任务伊始,他便动用权限,“建议”小队将这片区域的巡逻优先级调至最高。
他曾在远处,透过狙击镜,看过你抱着书本匆匆走过街道的样子,看过你坐在公园长椅上对着鸽子发呆的侧影。
他知道这不道德,甚至算得上渎职,但他控制不住。
那个在Krueger身边时而明媚、时而脆弱的东方女孩,像一道他无法理解却深深吸引他的谜题。
“Bleibunten!Kopfrunter!”
(待在下面!低头!)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愈发沙哑紧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像一堵高大的城墙,将所有危险隔绝在外。
那庞大身躯下意识微微蜷缩的社恐姿态,与他此刻展现出的绝对防护力量,形成了一种奇异而令人心安的反差。
在他带来的绝对安全区内,你第一次,在Krueger之外,呼吸到了名为“庇护”的空气。
在临时安置点,你看着他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沉默的僵立在几步之外,手指紧张地蜷缩。
队员递来医疗包,他接过时差点脱手,笨拙得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