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组】共生[三人的场合](2/3)
旋……就像……就像我教过的那样……)
他的心跳几乎与你的动作同频。
剧痛仿佛被一种更尖锐的情绪暂时压制,那是极致的心疼,像有无数细针扎在他的心脏上。
他心疼你必须面对这些,心疼你娇小的身躯要承受如此重压,心疼那本该被他隔绝在外的恐怖,如今却要由你亲手撕裂。
但在这心疼之下,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芽,顽强地生长起来,是骄傲。
一种近乎灼热的、让他喉咙发紧的骄傲。
他看着你精准地刺穿散播恶意的嘴巴,狠辣地剜掉窥探的眼睛,听着你带着怒火的呵斥,那声音不再虚弱,充满了力量。
你不是在绝望中挣扎,她是在战斗,为了他而战斗。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散了他心中因无力保护而产生的羞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混杂着痛楚与惊叹的震撼。
他守护的那个“脆弱”的幻影在此刻彻底碎裂,露出了内部坚韧、闪耀的灵魂核心。
当你在怪物最后的哀鸣中屹立,缓缓转身走向他时,konig觉得,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从战场归来的幸存者,而是一个完成了加冕仪式的……战士。
看着你蹲下身,无视满身污秽,伸手触碰他的脸颊,说出那句他曾用来安慰你的话。
这一刻,所有复杂的情绪,心疼、骄傲、震撼、羞愧,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的情感,在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激烈碰撞、融合,最终化为一片近乎虔诚的清澈。
他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右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你溅上黑色粘液的下颌,动作小心得如同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他张了张嘴,干裂带血的嘴唇翕动着,社恐的本能让他想避开这过于直接的情感流露,但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冲垮了一切障碍。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发自灵魂深处的笃定:
“Du…bistsostark…”
(你…如此强大…)
“Mein…kleinerKrieger.”
(我的…小战士。
)
这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的手垂落下去,但那双眼睛依旧牢牢地看着你,里面所有的复杂心绪,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无声的、彻底的交付与认可。
你不再是需要他庇护的雏鸟,而是与他一同翱翔于暴风雨中的,骄傲的鹰。
支撑着konig庞大而沉重的身躯前行,绝非易事。
他几乎将大半重量都压在你身上,每一步都伴随着他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闷哼,和你自己粗重的喘息。
你们像两个在血锈沼泽中挣扎前行的伤兵,沿着konig模糊记忆中来时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移动。
周围的景象愈发狰狞,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更狂暴的肆虐。
墙壁上的肉质组织被撕裂成条状,如同飘扬的腐肉旗帜;锈蚀的钢筋扭曲断裂,露出尖锐的断面;地面上布满了巨大的爪痕和爆炸留下的焦黑坑洞,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硝烟、血腥,以及一些……属于krueger的装备碎片,混杂着浓浓的不祥骤然闯入你眼中。
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终于,在一条仿佛被巨兽蹂躏过的宽阔“血管”通道的尽头,你们看到了他。
他背靠着一根巨大的、仍在搏动的暗红色“动脉”,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干涸的血块黏在额角,他身上的战术装备几乎成了碎片,裸露的上身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撕裂伤和灼伤的痕迹,最致命的一道伤口在他的腹部,被他用撕碎的布料死死按住,但暗红色的血液依旧不断从指缝间渗出,在他脚下汇聚成一小滩粘稠的液体。
他手中的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紧握在右手的小巧精致却锋利的匕首,刀锋上粘附着难以形容的组织碎块。
他像一头濒死却依旧不肯倒下的雄狮,周身散发着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未散暴戾的气息。
他听到了你们踉跄的脚步声,猛地抬起头。
那双金棕色的眼眸,即使在如此重伤之下,依旧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你们。
他的目光先是掠过你,看到你满身污秽却眼神坚定,微微一怔,随即猛地定格在你艰难搀扶着的、重伤虚弱的konig身上。
krueger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瞬间的震惊,有对konig伤势的本能评估,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眼前景象猛烈冲击所带来的、几乎无法控制的嫉妒和……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刺痛。
他看到的是:他视为己有的女孩,正用他从未见过的、充满保护意味的姿态,支撑着另一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是他默认的“合作者”,也是他内心深处无法完全接纳的“潜在竞争者”。
“Was…zumTeufel…”
(这…他妈的是…)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带着血气,试图撑起身子,却因为腹部的剧痛而猛地一晃,不得不再次用手撑住地面。
konig在你肩上微微动了一下,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对上了krueger的目光。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了平日的闪躲,只有一片疲惫的坦然和……一丝清晰的、同病相怜的沉重。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微弱的气音。
你看着眼前这两个为了你几乎流尽鲜血的男人,看着他们之间那依旧紧绷、却在死亡阴影下显得无比脆弱的对峙,心中百感交集。
没有时间让他们争吵或质疑了。
你深吸一口气,无视krueger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搀扶着konig,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krueger面前。
你松开扶着konig的手看着他勉强靠着自己和墙壁站稳后,在krueger复杂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撕下自己裙摆内衬干净的布料,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迅速地,开始为他按压、包扎那不断渗血的腹部伤口。
你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滚烫的皮肤和翻卷的伤口,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的紧绷和一声压抑的抽气。
“H?rauf…”
(住手…)
他低吼,试图挥开你的手,不愿将自己狼狈的一面暴露在你眼里,但那动作因为虚弱而显得绵软无力。
你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按压住伤口,抬起头,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的脸上沾着Konig的血、怪物的粘液,还有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但你的眼神却像经过淬火的钢铁,清晰、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Nein.”
(不。
)
你的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回荡在这片死寂的通道里
“Ihrbeide…keinerredetmehr.”
(你们俩…谁都不许再说话了。
)
你的目光从rueger写满难以置信的脸,移到旁边靠着墙壁、脸色惨白却对你投来复杂目光的konig身上。
“Wirgehenzusammen.Jetzt.”
(我们一起走。
现在。
)
这句话,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宣告。
krueger背靠着那搏动的、令人作呕的“动脉”,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正随着血液从指缝间流逝。
这种失控的、走向衰亡的感觉,比他面对过的任何强敌都更让他愤怒,更让他……恐惧。
但这份恐惧,并非源于对死亡的畏惧。
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又一个需要征服的目标,或是早已预见的归宿。
他的恐惧,源于遗憾。
Verdammt,nochnicht...
(该死的……还没……)
Ich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