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背剑少年2(3/3)
陡然拔高,充满了某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亢奋:“栓子!手脚麻利点!磨刀!把刀给我磨快喽!要快!听见没?要快得能……嘿嘿嘿……”他最后那几声低沉而诡异的嘿嘿笑,在昏暗腥臊、杀机弥漫的空气里,显得格外阴森刺耳,如同催命的咒语。
那刺耳的“磨刀”二字,像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少年的耳膜,也彻底刺穿了女孩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她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到变调的呜咽,如同濒死小兽最后的哀鸣,小小的身体猛地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少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抄起,紧紧护在身侧,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
女孩冰冷的小手死死抓住他腰侧的衣服,指甲隔着布料几乎要抠进他的皮肉里,整个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她怀里的那只僵硬的死麻雀,被挤压着,歪斜地探出一点灰褐色的羽毛,如同一个小小的、绝望的墓碑。
大堂角落阴影里那几个如同泥塑的人影,似乎被这动静惊扰,浑浊的眼珠极其迟钝地转动了一下,朝这边望了一眼。
那目光空洞麻木到了极点,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看到的不是活人,只是两件即将被拖去处理的、待宰的羔羊。
随即,他们又缓缓地、僵硬地移开视线,重新沉入那片死寂的阴影中,如同早已腐朽的枯木。
少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如同拉到极致的弓弦,每一根神经都敏锐到了极点。
背后的剑隔着粗布,传来沉重而冰冷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依靠。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锁住那通往灶间、如同地狱入口般黑暗的门洞,以及那扇通往客栈后院、虚掩着的破旧木门。
老板站在柜台边,油脸上那抹亢奋残忍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小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而嗜血的光,像在欣赏自己陷阱里即将被屠宰的猎物。
就在这死寂凝滞、杀机如同粘稠的实质般弥漫、几乎令人窒息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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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扇虚掩着的后院破木门,竟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猛地向内爆裂开来!破碎的木片裹挟着尘土和碎屑,如同暴雨般激射进大堂!
烟尘瞬间弥漫,遮蔽了视线。
一道身影裹挟着浓重刺鼻的血腥气和凛冽的寒风,如同从地狱最深处冲出的凶兽,带着狂暴的杀意,直直撞了进来!来人速度极快,目标明确无比,直扑柜台后那个肥胖的身影!
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随即扭曲成极致的惊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肥胖的身体下意识地就要往柜台下钻。
然而,太迟了!
那道身影如鬼魅般瞬间逼近!手中一道乌沉沉的光芒闪电般递出!那不是寻常的刀光剑影,而是一把厚背切肉、刃口带着无数细小缺口的砍刀,在昏暗跳跃的油灯下闪烁着油腻而凶戾的寒光!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头皮发麻的、肌肉骨骼被强行撕裂斩断的闷响!
老板那只刚摸向柜台下某处(显然藏着武器)的手,连同半截油腻肥胖的胳膊,竟被那砍刀齐肘斩断!断臂带着喷溅的血雾高高飞起,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啪嗒”一声砸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手指还兀自神经质地抽搐着,如同离水的鱼。
“嗷嗷嗷——!!!”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这才猛地爆发出来,尖锐得几乎要掀翻这低矮的屋顶。
老板抱着断臂处那碗口大的、鲜血狂喷的创口,巨大的身躯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在柜台后迅速扩大的血泊中疯狂扭动、翻滚,发出阵阵撕心裂肺、濒死般的嚎叫,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所有浑浊的气息,浓烈得让人窒息作呕。
少年瞳孔骤缩如针,将怀里的女孩死死护在身后,身体瞬间绷紧如铁,蓄势待发。
他死死盯着那持刀的身影,心跳如鼓。
烟尘稍稍落下,显出来人的轮廓。
那竟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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