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次撞碎他鸡蛋(2/3)
后腰,疼得龇牙咧嘴,“不过也好,省得我守到后半夜了。
”
转身,他从榕树下的水桶里捞出个圆滚滚的西瓜,水珠子顺着瓜皮往下淌,湿淋淋的透着鲜亮。
“拿着,我留着自己吃的,用水镇了一下午,冰凉得很。
”
“别……”
“让你拿着就拿着。
”西瓜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宋闻怀里,水珠洇湿了白色的衬衫。
“那我付钱。
”宋闻腾出一只手去摸口袋。
“付啥钱。
”老王摆摆手,粗粝的手掌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这车瓜至少得卖两天,拖了你的福,我今晚能早点收摊回家了。
”他笑得眼角堆起褶子,“你大娘做了冷面,荞麦面搁冰水里镇着,上面铺了厚厚一层辣子,再就着两口烧刀子,别提多美了。
”
宋闻看着他,嘴角微微扬了扬,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
他单手抱紧了怀里的西瓜,将另一只手里的网兜递过去:“晚上加个菜。
”
暮色更沉,宋闻抱着西瓜往巷子里走,背后传来老王收拾摊子的声响,木板车轱辘碾过石子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渐浓的暮色里漫散开去。
巷子的倒数第三个门,是宋闻的家。
朱漆门板掉了大半,露出里头灰白的木头。
门轴生锈,推开时“吱呀”一声,惊走了趴在墙头的老猫。
院子四四方方,左边的杏树的枝叶就快探到屋檐,右边的李子树挂着几个青黄的果子,叶子被白日的阳光晒得打卷,却依旧透着股蓬勃的生机。
宋闻在这里住了二十四年。
前十年,院子里总飘着母亲熬粥的米香,父亲会坐在杏树下教他下棋,偶尔风过,吹落了枝上不稳的青杏,宋闻捡起啃了一口,笑着说“好酸”。
十岁的那年夏天,宋闻的父母出了车祸,灵堂就设在院子里。
那日的情形,宋闻回想起来总是模糊不清的,只记得吊唁的人多,来来往往碰落了满树的杏子。
后来,叔叔一家搬了进来,再后来,他就只剩了最东边那间背阳的小卧室,窗户正对着堆杂物的棚子,终年见不到多少阳光。
宋闻抱着西瓜在杏树下站了一会儿,斑驳的树影落在他湿透的白衬衫上,黏糊糊的布料总算透出了一点凉意。
推开主屋的门,刚刚迈进门槛,屋里反常的安静让他脚步一顿。
往常这个点,电视开着,风扇摇着,老旧的沙发里摊着叔叔,坐着婶婶,挤得满满当当。
今日却不同,两人直挺挺地坐在沙发的两端,见宋闻进来,脸上立刻堆起笑,笑意浮在油光锃亮的皮肤上,不怎么好看。
宋家起名讲究,隔代更换字数,宋闻这辈是单字,上一辈便是双字,叔叔排行老二,得了“仲春”这名。
“回来啦?”宋仲春率先开口,接过西瓜递给旁边的女人,“快切开,让小闻消消暑。
”
婶婶姓赵,名双华。
赵家起名倒是不讲究,她有个侄女叫了赵双双。
赵双华应得脆生,往厨房走时拍了拍宋闻胳膊:“瞧这孩子,热出一身汗。
”
宋仲春拉着宋闻往沙发上坐,布艺沙发被他坐得塌陷一块,一股汗味混着烟味扑了过来。
“跟你说个事,是关于你爸妈的。
”宋仲春突然收了笑,声音沉下来,眼神瞟向窗外,像是怕被谁听了去,“你王婶的远亲,在陆家当管家,前几天跟我提了桩事。
”
宋闻的呼吸微微一顿,他已经很久没听过有关父母的消息了。
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他问:“什么事?”
“陆家你知道吧?你爸生前供职的森汇集团就是他们陆家的。
”宋仲春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他们家现在正给家里的一个公子哥找伴儿,我琢磨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