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国申遗初闻(3/3)
然又降了几度。
“申遗?”沈傩缓缓直起身,指尖对着那片纸屑轻轻一捻,没见用力,纸屑却像被他周身的寒气蚀成细灰,瞬间从金甲指缝里飘出去,连半点印着logo的痕迹都没剩。
沈傩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却裹着一层神明俯视蝼蚁的漠然:“不过是世俗的名利之争,争的是外人眼里的名头。
”
祂转向怒不可遏的巫诚和惊怒交加的黎鹤,语气依旧冰冷:“与其在这儿对着一张纸骂,不如看好自家的傩谱、守好秘录。
’沈傩的目光扫过巫诚手里的碎纸,语气里带着点神对人的不耐,“根基扎得深,外面再大的风,吹得动树,吹不折根。
”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巫诚头上。
老人张了张嘴,看着祠堂的方向,想起那些残破的傩谱,想起被偷走的《傩骨秘录》,一股巨大的无力和羞愧涌上来,堵得他说不出话。
黎鹤却皱紧了眉。
沈傩的话听着有理,却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傲慢。
祂根本不明白,这不是什么“名利之争”,这是话语权的争夺!是生存空间的挤压!一旦被对方申遗成功,巫族傩戏就可能真的被贴上“分支”、“仿冒”的标签,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但他还没开口反驳,沈傩的目光已经落回他的脸上。
“至于你们,”沈傩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要是连自己血脉根源都守不住,被外力吞掉湮灭,那也是天命。
”
说完,祂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身,玄色袍袖拂过冰冷空气,径直离去。
黎鹤站在原地,看着沈傩冷漠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地上被撕碎的宣传页残片,最后目光落在巫诚苍白绝望的脸上。
之前被沈傩捏碎手机的火气、穿祭袍时嫌流苏碍事的不耐烦,在这一刻突然像被冷水浇了——淡得没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危机感,从脚底往上钻:他之前嫌‘老’的东西,是阿爷刻面具时的刀痕,是巫诚背傩谱时的沙哑嗓子,现在却被人换层皮就想抢。
像刚才祠堂里的寒气,从脚底往上钻:他之前想摆脱的‘老古董’,是阿爷蹲在火塘边教他画的傩纹,是巫诚老人守了一辈子的傩谱,现在却被人换个皮就想抢走;而他向往的山外世界,藏着这样不动声色的掠夺。
山外的世界,并非他向往的那么简单。
它不只代表着便利和进步,也潜藏着毫不留情的掠夺和吞噬。
而他一直想要摆脱的“老古董”,此刻却成了别人眼中亟待抢夺的珍宝,也成了他们巫族……最后可能被人轻易撕掉的标签。
黎鹤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肩膀——祭袍的流苏蹭过手心,之前觉得这流苏碍手碍脚,现在却觉得肩膀沉得发僵,像压着阿爷塞给他的银傩佩,还压着宣传页的碎纸、手机的碎渣、傩谱上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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