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穿透木靶的余响还在山谷间回荡，联盟广场上的欢腾却渐渐沉淀为一种庄重的期待。

    三族议事会的长老们围站在三足鼎旁，老石用兽骨笔在兽皮卷上最后一次核对名单——自联盟成立以来，石肤族内部始终沿用“守护者”称呼林砚，如今联盟根基稳固，补选正式族长的议题被提上了日程。

     “都到齐了吗？”老柏拄着拐杖走到广场中央，浑浊的目光扫过围坐的族人。

    石肤族的老少悉数到场，阿瘸子坐在前排，怀里抱着给小石做的小弩；拓站在年轻族人中间，腰间别着新铸的铁刀，手臂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娅带着女族人们坐在西侧，手里还拿着未缝完的兽皮甲，针脚细密整齐。

     林砚站在人群边缘，看着广场中央的投票石槽——左侧刻着“林砚”，右侧则空着。

    按石肤族规矩，族长选举可“等额参选”，若无人竞争，只需超过半数族人支持即可当选。

    但老柏坚持要走完整流程：“族长是部落的根，得让每个人都明明白白投下这一票。

    ” 老石首先走上前，将手中的兽骨票投进左侧槽里。

    “我投林砚。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卡鲁族长临终前说‘能护着部落活下去的人，就是最好的族长’，林砚做到了——他带我们造铁刀、制弩箭，帮我们赢了岩锤，让阿瘸子这样的族人能挺直腰杆，他比谁都配当这个族长。

    ” 族人们陆续起身投票。

    阿瘸子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石槽前，郑重地将票投进去：“以前我连块好肉都吃不上，是林砚让我知道，残疾人也能当功臣。

    他不是外人，是石肤族的家人。

    ” 拓紧随其后，投票的动作干脆利落：“林砚教会我怎么用铁刀，怎么带族人打仗，更教会我什么是‘团结’。

    没有他，我现在还是个只会蛮干的毛头小子。

    ” 娅投完票后，特意回头看了眼林砚，眼里带着笑意：“他让我们女人也能拿武器、学手艺，让孩子不用再怕野兽。

    这样的族长，我们信得过。

    ” 投票过程安静而有序，连最调皮的小石都攥着自己的小兽骨票，踮起脚尖递给老柏，让他帮忙投进左侧槽里。

    只有被看守在角落的青柏，死死盯着投票的人群，脸色阴鸷——他虽已被剥夺联盟议事权，却始终觊觎石肤族的实力，若林砚正式当选族长，他的野心便彻底没了实现的可能。

     半个时辰后，投票结束。

    老柏、老石和三位族中长老一起清点票数，族人们屏息等待，广场上静得能听到风吹过鼎耳的“呜呜”声。

    林砚的手心微微出汗，他并非在意权力，只是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