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尘埃落定?与沐月的第一瞥(2/3)
背影带着几分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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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武场最边缘的角落,一顶不起眼的素纱小轿静静地停放在树荫的遮蔽下,仿佛与场中的喧嚣和戏剧性场面完全隔绝。
轿帘的素纱轻薄如雾,隐约勾勒出一个端坐的、纤细而挺直的倩影。
就在林阳那缕微不可查、冰冷如针的神魂之力精准刺入苏明哲膻中穴,引发其斗气狂暴反噬的刹那,素纱之后,苏沐月那双始终清冷如冰湖、不起波澜的眼眸深处,骤然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却锐利如电的惊疑!那绝不是斗气的波动!那是一道迥异于场上任何能量形式的、纯粹而凝练的精神涟漪!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虽小,却在那一瞬间清晰地扰乱了苏沐月敏锐的感知。
她的瞳孔在素纱的遮掩下骤然收缩,纤长浓密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就在苏明哲招式失控、口喷鲜血、狼狈前扑,衣袍被自身紊乱斗气撕裂的瞬间,苏沐月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冰锥,穿透了弥漫的烟尘和混乱的人群,死死锁定在那个蜷伏在地上、看似吓得魂飞魄散、正连滚带爬扑向林震天的身影——林阳!她的视线仿佛要穿透那层沾满泥土汗水的破烂衣衫,穿透那副涕泪横流、惊恐万状的皮囊,直达内里最隐秘的真相。
刚才那道精神涟漪的源头……是他?一个玄徒三阶的废物?这念头荒谬绝伦,却又如同跗骨之蛆,紧紧攫住了她的心神。
她看着林阳扑倒在老人脚下,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嚎控诉,看着他身体筛糠般的颤抖——表演堪称完美,将一个被欺凌到极致、侥幸逃生的废物演绎得淋漓尽致。
然而,苏沐月的心底,那片常年冰封的湖面下,却第一次掀起了怀疑的波澜。
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尤其是在那道诡异的精神涟漪之后!她清冷的眸光在林阳身上停留了最后一瞬,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包含了审视、惊疑,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的探究。
然后,她没有任何言语,甚至没有对身边同样惊愕的侍女示意,只是极其轻微地抬了抬素白如雪的纤指。
素纱小轿如同来时般悄无声息地动了,在两名青衣侍女的推动下,轻盈地滑过地面散落的碎石和尘土,迅速离开了这片混乱的演武场。
轿帘拂过地面细微的尘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一缕极淡的、如同雪后初霁般的清冷幽香,以及素纱之后,那双已然将“林阳”这个名字牢牢刻印在冰冷心湖之上的深邃眼眸。
怀疑的种子,已在无声无息间悄然种下。
演武场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林震天压抑的咳嗽声和林阳断断续续的抽噎。
福伯看着几乎虚脱的老主人和“惊吓过度”的少爷,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
“老爷,先……先扶少爷回房歇息吧?阳少爷怕是吓坏了……”林震天沉重地点点头,又咳嗽了几声,才哑着嗓子对脚下的人道:“阳儿……起来吧,他们……走了。
”林阳像是被这声音惊动,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糊着尘土和草屑,眼睛红肿,眼神涣散而惊恐,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走……走了?”他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不确定,身体依旧下意识地紧紧抓着爷爷的袍角,“爷爷……我……我腿软……站不起来……”林震天看着孙子这副模样,心中最后那一丝疑虑也被更深的心疼淹没。
他示意福伯帮忙,两人一左一右,几乎是半架半拖着将“腿软”的林阳从地上搀扶起来。
林阳的身体依旧在细微地颤抖,脚步虚浮无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爷爷和福伯身上,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一个沾满污迹、写满“脆弱”和“惊吓”的侧脸轮廓。
他们就这样缓慢地、沉默地穿过林府破败的回廊。
廊柱的朱漆早已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质;庭院里的花草也因缺乏打理而显得蔫头耷脑,处处透着衰败的气息。
阳光透过回廊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萧索。
偶尔有路过的旁系子弟或仆役远远看见,投来的目光各异,有同情,有漠然,也有一闪而过的鄙夷。
林阳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只是机械地被搀扶着,偶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两声压抑的抽噎,像只受伤的小兽。
直到那扇位于林府最偏僻角落、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或明或暗的视线和声音。
昏暗的小屋内,只有几缕天光从窄小的窗户挤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块惨淡的光斑。
福伯小心翼翼地将“虚弱”的林阳扶到那张仅铺着薄薄草席、一动就嘎吱作响的木板床边坐下,又低声安慰了几句,才在林震天疲惫而复杂的目光示意下,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木门合拢的轻响,仿佛是一个开关。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近乎绝对的死寂。
林阳依旧保持着那个垂头丧气、双肩塌陷的姿势,像一尊失去所有支撑的泥塑。
几息之后,那细微的、象征恐惧的颤抖停止了。
他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