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林阳的“闲棋”:老金头的警告(1/3)
老金酒馆的浑浊空气仿佛凝固的油脂,劣质酒浆的酸馊气、隔夜熟肉的油腻味、还有汗臭与唾沫星子混杂成的污浊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酒客的肺叶上。
油灯的光晕在布满烟垢的墙壁上晕染开一小团昏黄,勉强照亮几张粗糙的木桌,桌面早已被经年累月的酒渍和油污浸透,摸上去黏腻湿滑。
老金头就缩在最角落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旁,背对着喧嚣,花白的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一张老脸被劣酒烧得通红,浑浊的眼珠半眯着,正捏着一只豁了口的粗陶碗,对着碗底一点浑浊的残酒念念有词,仿佛那是琼浆玉液。
他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带着常年劳作的裂口和污迹,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
林阳如同被酒气熏得脚步虚浮的浪荡子,摇摇晃晃地穿过那些高谈阔论、唾沫横飞的酒客,带起一阵微弱的、混杂着劣酒和廉价香粉的微风,一屁股歪坐在老金头对面的长凳上,长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从桌上的破陶碟里拈起一粒炸得焦黑的花生米,指尖的油腻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光,随手丢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又自顾自拎起桌脚一个半空的酒坛,给自己那只同样豁口的粗碗倒满浑浊的酒液,酒液溅出几滴落在油腻的桌面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啧!老金头,你这破酒,比马尿还涩!”林阳咂咂嘴,眉头夸张地皱起,仿佛被那劣酒的辛辣灼伤了喉咙,声音带着点市井混混特有的、漫不经心的抱怨,“也就你这老抠门,才拿这玩意儿糊弄人。
”老金头被惊扰,浑浊的眼珠费力地聚焦在林阳脸上,看清来人后,咧开嘴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豁口,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嘿!林……林少爷?稀客啊!您……您这贵人,怎么……怎么有空……嗝……来我这破窝棚了?”他说话含混不清,舌头像是被酒泡大了,笨拙地卷着,“嫌……嫌酒不好?我……我给您换……换一坛……”说着就要踉跄起身。
林阳摆摆手,指尖那枚磨损得几乎看不清图案的铜币灵巧地翻滚跳跃,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省省吧,你那压箱底的玩意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灌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随即被呛得用力咳了几声,眼角都挤出点生理性的泪花,看上去狼狈又可笑。
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点,带着点“好心”的提醒,眼神却依旧带着那副废柴特有的轻佻和满不在乎:“老金头,最近城里不太平,风声紧得很呐!特别是……”他顿了顿,铜币“啪”地一声按在油腻的桌面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十五号前后那几天。
”
老金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极快、几乎难以察觉的清明,但瞬间又被更深的醉意掩盖,他嘿嘿傻笑着:“不……不太平?咱……咱青阳城……哪天太平过?我……我老金头……烂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