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旋臂的边界。(2/3)
的、固定不变的‘河流’或‘手臂’。
但事实并非如此。
”
图像开始动态变化。
代表恒星的无数光点,并非死死固定在旋臂上,而是如同车流,在整个银河系盘面上绕中心运动。
“旋臂,本质上是一种‘密度波’。
”傅教授解释道,“可以把它想象成高速公路上的交通拥堵段。
车辆(恒星)不断地驶入拥堵段,在拥堵段内速度稍慢,密度增大,显得格外明亮(因为恒星聚集,星际物质压缩触发新的恒星形成);然后,车辆又会驶出拥堵段,继续前行。
拥堵段本身(旋臂)的位置和形态相对稳定,但构成它的车辆却在不断更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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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比喻精准而形象。
我们所在的猎户座旋臂,就是这样一段星辰的“拥堵路段”。
这里星际物质(气体和尘埃)密度较高,引力环境复杂,催生了大量年轻明亮的恒星和绚丽的星云,使得旋臂在银河系中显得格外突出。
“而现在,”傅教授将图像聚焦在我们当前的位置,“我们这辆‘意识之车’,正在驶出猎户座旋臂这段‘拥堵区’,即将进入旋臂之间,那相对空旷、车流稀疏的‘开阔地带’——星际介质的‘海洋’,或者说,旋臂的边界区域。
”
三、边界的确立:荒芜与孤寂的洗礼
随着教授的讲解,我们眼前的现实景象与理论模型完美地契合起来。
那种“稀释”感变得越来越强烈,不再是主观的感受,而是成为了客观的、无可辩驳的事实。
·视觉的变迁:视野中的星辰,已经从繁华都市的万家灯火,变成了旷野疏落的村庄灯火。
明亮的O、B型年轻巨星几乎绝迹,它们只形成于旋臂内密集的分子云中。
剩下的,多是些年龄较老、光度较低的恒星,如同定居在偏远之地的老者,散发着黯淡而稳定的光芒。
星际尘埃的帷幕也变得稀薄,露出了后方原本被遮蔽的、更深邃的宇宙黑暗。
那种黑暗,不再是背景,而几乎成为一种具有质感的实体,冰冷而空洞。
·引力的触感:在我的引力感知中,变化更为明显。
之前如同身处喧嚣集市,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无数恒星的微弱引力“触摸”,虽然杂乱,但充满“人气”。
而现在,这些细微的引力接触点正在急剧减少。
背景引力场变得平滑而微弱,仿佛从嘈杂的室内走到了万籁俱寂的户外旷野。
只有偶尔,一颗孤零零的、距离遥远的恒星的引力,才会像旷野中的一声孤零零的鸟鸣,清晰地传入我的感知。
·辐射的背景:宇宙的背景辐射“底噪”也降低了数个量级。
不仅仅是可见光,包括红外、射电等波段的背景辐射强度都在显着下降。
这意味着构成宇宙“声音”的基本要素在这里变得稀薄。
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或者说死寂)笼罩了我们。
这种宁静,与伽马射线暴来临前的宁静不同,那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压抑;而此刻的宁静,是一种永恒的、似乎再无波澜的沉寂。
我们仿佛航行在了一片星辰的“荒漠”之中。
回头望去,猎户座旋臂依然是一条横亘在天幕之上的、相对明亮的光带,如同远方的海岸线。
而前方,则是更加深邃、更加黑暗、几乎看不到任何显着星辰标志的广袤空间——那是通往银河系另一条旋臂,或者更遥远的外围晕的未知领域。
傅愽文紧紧靠着傅教授,小声说:“爷爷,这里……有点冷清。
”
“是的,愽文,”傅教授轻轻回应,他的意识如同温暖的篝火,驱散着来自虚空深处的寒意,“这就是旋臂之间的真实样貌。
宇宙的大部分空间,并非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么热闹,而是像这里一样,空旷、寂寥。
”
我感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对熟悉“家园”(猎户座旋臂)的些许留恋,有对前方未知的隐隐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宇宙真实尺度的震撼。
我们习惯了在恒星密集的区域内思考问题,却忘了,那只是银河系这座“城市”中的“繁华街区”。
而宇宙的绝大部分,是眼前这样的“无人区”。
四、边缘的思索:生命、文明与宇宙的荒芜
悬浮在这片星辰稀疏的边界地带,一种比面对伽马射线暴时更宏大、更沉重的渺小感,悄然袭来。
“教授,”我忍不住问道,“如果银河系中大部分区域都像这里一样荒芜,那么,生命和文明存在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