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紫电裂空!初试锋芒(1/3)
夕阳的余晖像泼洒开的浓稠血浆,将圣魂村歪歪扭扭的泥巴小路和低矮的土坯房屋染得一片凄红。
林婉背着儿子夜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瘦弱的脊背被夜辰压得微微佝偻,脚步虚浮,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汗水浸透了她的粗布衣衫,在背上晕开大片深色的汗渍。
夜辰小小的身体伏在母亲并不宽厚的背上,头颅无力地垂着,脸颊贴着母亲汗湿的颈窝,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素云涛最后那惊愕、不甘又带着一丝畏惧的眼神,村民们如同看怪物般躲闪的目光,还有老杰克村长那欲言又止、混杂着敬畏与疏离的复杂表情……一切喧嚣和异样的目光都被母亲瘦弱却固执的身躯挡在了身后。
这条回家的路,从未如此漫长,也从未如此沉重。
夜辰的意识在极度的虚弱和体内两股力量的撕扯中浮浮沉沉,每一次力量的轻微悸动,都如同钝刀子割肉,带来连绵不绝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能“内视”到体内那脆弱的平衡——左边,紫色的雷霆如同蛰伏的怒龙,在经脉间暴躁地奔涌,每一次翻滚都带起撕裂般的灼痛;右边,那道无形的空间裂痕则散发着冰冷的死寂,如同最锋锐的冰棱,切割着周围的一切,带来深入骨髓的寒意。
而维系着这两股恐怖力量、不让它们再次毁灭性碰撞的,正是那缕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清凉气息。
它如同最精妙的蛛丝,在毁灭的深渊上空编织着一张摇摇欲坠的网。
“娘…放我…下来吧…”夜辰的声音嘶哑微弱,带着浓浓的疲惫。
他能感受到母亲身体的颤抖和力竭。
“别说话,辰儿,”林婉的声音同样疲惫不堪,却异常坚决,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温柔,“就快到家了…娘背得动…”她将儿子瘦小的身体往上又托了托,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夕阳将她倔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布满裂缝的破旧木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陈旧木料、草药苦涩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光线昏暗,只有西面墙壁高处一个巴掌大的小窗透进最后一点昏黄的光。
屋子不大,家徒四壁,一张用土砖和木板搭成的矮床,一个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旧木柜,墙角堆着一些农具和柴草,便是全部家当。
林婉小心翼翼地将夜辰放到那张铺着薄薄一层干草和破旧被褥的矮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置一件易碎的瓷器。
她甚至顾不上擦自己满头满脸的汗,立刻扑到床边,颤抖着手再次探上儿子的额头、脉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后怕和未散的恐惧。
“辰儿…还疼吗?哪里难受?告诉娘…”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粗糙的手指抚过夜辰苍白的小脸,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砸在打着补丁的被褥上。
“娘…我没事…就是…好累…”夜辰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试图安抚母亲濒临崩溃的情绪。
体内的剧痛依旧清晰,但他不想再让母亲担惊受怕。
他看着母亲憔悴不堪、泪痕交错的脸,看着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沾满汗水和尘土、肘部膝盖都磨破了的衣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又酸又涩。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这份沉重而卑微的母爱,是他在这冰冷异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温暖锚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婉喃喃地重复着,像是安慰儿子,又像是说服自己。
她慌忙起身,“你躺着别动,娘去给你弄点吃的…”她脚步踉跄地走向角落那个简陋的土灶,生火时因为手抖得厉害,火石打了好几次才点燃潮湿的柴草,呛人的烟雾弥漫开来,惹得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夜辰躺在冰冷的床铺上,目光扫过这间昏暗、破败、散发着贫穷气息的小屋。
每一处简陋的痕迹,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穿越者灵魂深处那份不甘的骄傲。
圣魂村…武魂殿…素云涛那狂热的眼神…紫电龙皇…裂空剑…双生神级武魂!巨大的信息量和体内力量的冲突,让他的大脑如同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他需要时间,需要安静,需要理清这一切!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母亲的辛劳和家徒四壁的窘迫,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那片混乱的“战场”。
意识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奔腾咆哮的紫色雷海和冰冷死寂的黑色裂痕,如同在布满地雷的战场上匍匐前进。
他尝试着去触碰、去理解那缕维系着平衡的清凉气息。
那气息微弱,却异常精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力,仿佛是他灵魂本源的一部分。
当他的意念集中其上时,一种奇异的联系被建立起来。
嗡…
仿佛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一圈极其细微的涟漪在他意识深处荡漾开来。
就在这一刻,异变再生!
“吼——!”
一声低沉、暴戾、充满了无尽威严的龙吟,毫无征兆地在他灵魂深处炸响!这并非外界的声音,而是源自他血脉本源,源自那蛰伏的紫电龙皇武魂的意志咆哮!伴随着这声龙吟,左边身体内,那原本被清凉气息勉强约束、如同被关在笼中的凶兽般的紫色雷霆之力,骤然间狂暴了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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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紫色的电光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冲破了那缕清凉气息构建的部分脆弱“丝线”!夜辰的左半边身体猛地一僵!无数细密的、如同发丝般的紫色电弧不受控制地从他左臂、左肩、甚至左脸颊的皮肤下迸射出来!滋滋作响!狂暴的毁灭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房间!矮床上铺着的干草被逸散的电弧点燃,腾起细小的火苗和青烟!空气中弥漫开焦糊的味道!
“呃啊——!”深入骨髓的剧痛让夜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辰儿!”正在灶台边忙碌的林婉骇然转身,看到儿子身上迸射的紫色电光和瞬间燃起的火苗,吓得魂飞魄散!她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本能地就要用手去拍打儿子身上窜起的火苗!
“别碰!”夜辰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他太清楚这紫电龙皇力量的恐怖了!母亲只是个普通人,触碰之下,瞬间就会被电成焦炭!
就在林婉的手即将触碰到那跳跃的紫色电弧的千钧一发之际!
铮——!
一声清脆、冰冷、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剑鸣,如同九幽寒泉中迸出的冰晶,骤然响起!
夜辰的右边身体,那冰冷死寂的裂空剑武魂力量,似乎被紫电龙皇的暴动彻底激怒!一股无形的、极致锋锐的意念瞬间升腾!一道细微到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却散发着绝对切割意志的黑色细线,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夜辰身体表面那些逸散乱窜的紫色电弧前方!
嗤!嗤!嗤!
细微到极致的切割声响起!那些刚刚冲破束缚、狂暴肆虐的紫色电弧,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凌空斩断!瞬间溃散成点点细碎的电火花,湮灭在空气中!连带着矮床上刚刚燃起的几处小火苗,也被这股无形锋锐的余波瞬间切断、熄灭!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狂暴的雷霆之力被强行斩灭!平衡似乎又暂时恢复了!但这一次短暂而激烈的冲突,对夜辰身体的冲击远超之前!他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被无数把小刀反复切割后又用烙铁烫了一遍,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喉咙一甜,又是一小口带着电光的淤血涌了上来,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林婉的手僵在半空,距离夜辰的身体只有不到一寸。
她呆呆地看着那些凭空消失的电弧和火焰,又看看儿子痛苦扭曲的小脸和嘴角强行咽下血迹后残留的一丝暗红,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巨大的恐惧和茫然让她浑身冰冷,僵在原地,连哭泣都忘记了。
夜辰急促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刚才那一瞬,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裂空剑武魂那冰冷、精准、绝对掌控的意志!它在自发地“斩断”一切威胁到本体的混乱力量!这力量……太可怕了!也太难以控制了!稍有不慎,不仅自己会粉身碎骨,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会被波及!
他看向母亲,林婉脸上那种被彻底吓傻、失魂落魄的表情,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娘…”夜辰的声音因为剧痛和强行压抑而颤抖得不成样子,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了…你看…火…火灭了…”
林婉的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她看着儿子强装镇定的样子,看着他嘴角那抹刺眼的暗红,一股巨大的酸楚和无力感如同海啸般淹没了她。
她猛地扑到床边,用力抱紧夜辰,压抑了许久的恐惧、担忧、无助彻底爆发,失声痛哭:“我的儿啊…你到底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娘害怕…娘真的好害怕啊…”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夜辰的肩头。
夜辰僵硬地任由母亲抱着,感受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和那滚烫绝望的泪水。
体内的剧痛依旧,但此刻,一种更深沉、更沉重的痛楚,压过了肉体的折磨。
他缓缓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极其艰难地、小心翼翼地,轻轻拍着母亲剧烈起伏的脊背。
“没事了…娘…真的…没事了…”他低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那双原本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涣散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一点一点地凝聚起一种近乎残酷的冰冷与坚定。
力量!
他需要力量!
需要能够完全掌控这双生武魂,而不是被它们反噬毁灭的力量!
需要能够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