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3)
尖上前,移动两步,搂住了他的腰,“我真的要回房洗澡了,不然明天赶不上海胆饭了。
”
“还回来吗?”
她从他胸口抬头,眼神吃惊。
“回来,”他不容置喙:“和我在一起。
”
简雪临敲敲他后腰:“就不能你跟我走吗?”
“好。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轻轻捉开她交叉的手,“等我收拾一下,我去你房间。
”
—
在莲蓬头下,任由水液沿着发丝流往肩颈时,简雪临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切发生得极其突然,又极其自然,她眼睁睁看着芥川纮整理好换洗衣物,装入行李袋,跟随她,来到她的房间。
而她也真的在走道默不作声地等待。
擦干头发,简雪临换上干燥的拖鞋,正要出来,她脚步骤停,回头捡掉所有掉落的发丝,抹干台盆水渍,才佯装无碍走出。
文胸老老实实地龟在睡衣里。
“我好了,你要用卫生间吗?”她指指淡香浮动的门,雾气从里头漫出,她的脸颊也蒸出红晕。
简雪临不是没跟别人合住过一间房,每逢出差,她基本跟同事同住双人间。
也先后使用浴室,还会互谦互让,但从没这么不自在过。
因为芥川纮会听见她洗澡的声音。
他会想象她光着身体吗?
不管他有没有想象,这两件事已经在简雪临身上发生了,她抱腿坐在床头,亲密不再是空泛的形容词,它正温热而湿漉的糊在她后颈,拉动她的想象。
诡异的戒备,诡异的亢奋,诡异的羞臊,以及诡异的偷乐。
恋,是这样吗?
她真正近距离接触真实情侣的机会不多,父母的爱是柴米油盐朝朝暮暮,平淡而温情充溢。
而班里早恋的同龄人,总带着青春期独有的那股生涩和无畏的清甜,那么成人之恋呢。
如果真要回顾,就是去年八月的阿勒泰之行,同团的苏州情侣没日没夜腻在一起,骑马都要乘同一匹,时刻十指紧扣,每到一处暂驻,男生更换四五种设备,不厌其烦地帮女生照相,被骂也咧着嘴笑嘻嘻。
中途停憩的一间青旅,隔音欠佳,简雪临别无他法地戴上降噪耳机:
白天都要累死了,晚上居然还这么有干劲吗?
她当时就觉得:嗯,恋爱,看来能让人精力无穷。
忆及此,她按捺不住地笑几下,又在芥川纮出来前,及时调回庄重神情。
好香,为什么同样的pola沐浴液,会在他身上挥发出更为馥郁的气味,让本就不大的房间像个花园,但是,当芥川纮真正靠过来,也说了句她很好闻后,简雪临莞尔,原来他们是彼此的鲜花。
他身上还热热的,残留着盥洗室的水温。
简雪临往另一侧挪了点,拍拍空掉的枕头,装出胆大且不以为意的样子:“坐。
”
就当在吃饭吧,一张床成为一张桌子,只是桌面没有摆放食物。
可是,哪里能跟吃饭一样,她心悸得喉咙都堵堵的,想喝水,所以她吩咐芥川纮,眼睛却半点不敢在他面孔上停留:
“能不能把床头的水递给我啊?”
他顺手为她拧开瓶盖。
简雪临连喝两口,又把水还给他,耐不住地双手捂脸:“啊——我好害羞啊……”
身侧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她:“我把灯关掉,好吗?”
“不要,”她急切地驳回,关掉不是更奇怪?——不过,关掉好像就看不到彼此,尴尬会减退,她改口道:“还是关了吧。
”
空间黑下来。
但谁也没有躺下。
芥川纮的家居服是偏浅的灰白色,当一切消失,他反而会在视野对环境的适应间,幽幽亮起来,一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