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虽然不叫人头落8(2/3)
些,我也不会告诉旁人。
再者,我可以和你做配合。
有时候你不方便时,我也能保护你。
”
姚宝樱愣住,噗嗤笑起来,扑过去抱住他肩膀:“张二哥你想什么呢?我不在乎这个,我只是在想,教你哪个口诀,你会更容易上手些。
”
她好大方,又好不拘小节。
江湖上确实忌讳他人学本家武功,但是……“若我教人一二招,可以让人自保,那便是救人性命,怎么能不做呢?何况每个人都藏着掖着,不就没人学武了嘛?好多大门派都这样断了绝学,却不知反省,实在可惜。
我才不会那样呢。
”
少年在黑暗中望着她。
想来在那时,他便为她的豁达折腰,为她的心性而心动。
他一向擅长卖弄姿色,便在那夜朝她露出笑。
少年眼睛狭长,笑时多显风流,灿若明珠。
她一看到他的笑容,便目光闪烁地躲开目光。
过一会儿,少女眼睛又挪了回来。
于是,少年张文澜便猜,她应该很迷恋他的脸,他的笑。
但那又怎样?
少年张文澜撇过脸,去看没有窗纸的天窗。
他无动于衷地想:卖个笑,勉强可行。
其余的,我不会给你了。
我只是雇你送我入京而已,雇资两清后,二人便分道扬镳。
你休要觊觎我。
那时候,他怎能想得到,日后会是他诱着她,缠上她,想与她多些关系呢?
正如那时候,张文澜和姚宝樱都没想到,他看着是一个漂亮隽秀的小郎君,口诀背得溜,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怎么一到手脚功夫上的比划……他就全然不行呢?
不是手跟不上,就是眼睛跟不上。
她帮他摆正架势,她的呼吸离他近了,他又开始走神。
他身子娇贵,跟她学武不到一刻钟,就被匕首划破了手。
于是二人不学武了,姚宝樱得找布料帮他包扎伤口。
张文澜也颇为沮丧,睫毛低垂,眸子一丝流波也没有。
他蹙着眉,望着旁边的匕首,似乎很不理解,为何他拿起匕首就手忙脚乱。
姚宝樱蹲在他身边,笑眯眯地为他包扎伤口,安慰他:“没关系呀。
你从来没学过武,一开始慢一些也正常。
你不是和我说,你大兄文武双全吗?你们既然同父同母,那应该也差不多吧?他能做到的,你必然也能。
”
张文澜点头,看在她帮他包扎伤口的面子上,他吝啬地朝她送了一个笑容。
姚宝樱继续教他。
但是这一教,就换来张文澜次日累倒了,二人不得不在山里多住了几日。
住在山间草棚下,少男少女肩并着肩,手靠着手,听风望雨,赏花看云。
天地这样安静,有流星如雨。
她与他生逢国难,长于乱世。
二人也许有不同的追求,但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正是最肆意快乐的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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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年华不能永驻。
多年后,张文澜不是当年那个少年。
他自然早已明白,他将永远追不上姚宝樱的习武天赋,也永远做不到大兄的“文武双全”。
他有他们都没有的致命缺陷:他是早产儿,身体底子天生就比旁人差。
他还心思深重,杂念重重,无法一心一意地做成某件事。
纵观张漠,姚宝樱。
他们那样的人,在习武时都专一不二,心中只有自己的武器,只有自己看得到的招式。
张文澜看不到那些。
他也不在意那些。
杂念深重、欲念缠身又如何?
他自愿在红尘中沉浮,将世事搅得天翻地覆。
张漠与姚宝樱那样纯正的人,不一样要被他束缚住吗?
他毕生成为不了一流的武功高手,他只要会二三招式,在一些偶然的意外中,足以自保,撑到自己的侍卫们来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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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清晨,张文澜便对着木桩子,一板一眼地挥动长剑。
他忽然听到姚宝樱清脆的声音,飘到了上方:“这招式是谁教你的?”
张文澜手中剑一抖,微微抬眼皮,看到她竟然站在他挥砍的木桩子上。
他被骇得朝后退了一步,脸色难看:“下来!你不怕我伤到你?”
姚宝樱抱着臂,好是骄傲:“张大人,你是否高看自己了?你连自己想砍的方向,都对不准。
不过你这招式很有些意思,谁教你的啊?”
他客气疏离:“难道除了你,世上便没有人再教我武功了吗?”
姚宝樱站在木桩上,低头看他,若有所思。
他手中剑终于刺到他想去的方向,他舒口气,揉了揉酸痛手腕。
姚宝樱轻声笑:“你若是告诉我,你这招式是和谁学的,我就告诉你,你刚才练错了哪一部分。
”
张文澜:“……”
侍卫们:“……”
走神的长青将目光挪回来,在姚宝樱身上望了两眼,目中渐渐生起一丝欣赏的笑意。
张文澜正挑眉:“我这招式练了许久,无人说我错。
”
姚宝樱口气好大:“那是你身边没有我这样的高手。
”
“自吹自擂,”他轻声嘲弄一句,但他仰着头仍在试探,“难道你学过这种招式?”
“没有啊,”姚宝樱很淡然,“可天下的武功有互通性。
我在这里看你练了半天,大约看明白你想要的效果了。
你只是掌握不住技巧,练不明白而已……张大人,要我教你吗?投那什么送我呗。
”
张文澜:“投桃报李。
”
姚宝樱敷衍:“嗯嗯嗯,就是这个意思。
”
他眸子露出自嘲的失落色。
宝樱知道他在装。
看她无动于衷,他垂下眼皮,那眼睫过长,完全遮住了眼中神色,难免让人心痒,想凑上去细看。
但姚宝樱不是那种人。
她今日的定力不比三年前那般脆弱,她只是抱臂的手指动了动,仍站在高处,气定神闲地逗他。
张文澜眉目一舒,冷不丁抬头朝她望去一眼,带几分玩味:“我大兄教我的。
”
他的答案,正是姚宝樱心中所猜。
一经证实,她也不矫情,直接朝他跳去,整个人轻飘飘从木桩上直坠。
张文澜被吓到,睫毛飞颤,本能抬臂去接。
只有一片落花飞入他怀抱,明明近在咫尺的少女倏忽间就不见了。
他目中猜浮起戾色,身后便有香风袭来。
她贴过来,一手握住了他手臂,另一手在他另一只手腕上一敲。
他手腕一痛,松手时,手中剑便落到了姚宝樱手中。
他听到身后的娇斥声:“这样挥——”
他扭头朝身后看。
乱发拂颊,只看到她莹白侧脸,禾绿色的发带被剑风带得飞了起来。
但这次不是剑风带着张文澜趔趄,而是张文澜在姚宝樱的帮助下,控制手中那把总不听话的剑。
剑风在他们脚下扫起一圈落叶,落叶变成利刃,朝着木头桩子劈去。
姚宝樱:“手跟眼——”
他的呼吸和她的声音相叠。
青年的手臂与少女相贴,后背撞到她柔软的胸口,他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热。
姚宝樱:“眼追手——”
他被她带着旋身,一剑接到满空落叶,纷纷然的落叶被斩成碎屑,他的手肘在慌乱中撞到了她。
他手臂颤抖,她根本注意不到——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