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暗里叫人骨髓枯11(3/3)
,双方争执不休。
公主不能影响影响政务。
所以,鸣呶现在连来张家,都需要几多哀求。
她好歹还能求到来张家的机会。
兄长呢?
兄长还能见到病重的张漠几面呢?
鸣呶飞快地擦掉自己眼中水,重新露出乖巧的笑容,迎向来找自己的人:“嬷嬷,我在这里。
你别急呀,这是张家,我不会出事的。
”
—
黄昏时分,张文澜坐在自己的寝舍中。
“人生如寄,多忧何为?今我不乐,岁月如驰。
”
自幼年起,让他快乐的事,便极少。
极少的每一桩事件,都足以珍惜。
此刻,他慢慢磨着桌上墨,磨一会儿,又用薄刃裁剪用来做花笺的撒着金粉的纸张。
鲛绡帐飞掀,青年走进里间,俯身去看侍女备好的女子衣物。
他用香细细熏衣,再一会儿,他出了帐,取出信件,回到书桌前,向官家汇报如今张家的情形。
事事详略得当,到最后,他加一笔,二郎夫妻鹣鲽情深,情事和睦,与计划无碍。
执着狼毫久了,青年似觉得厌烦,他又丢下笔,去检查姚宝樱的妆奁盒。
她不惯带各种贵女的繁复饰物,他便将高二娘子的妆奁都收掉,自己为她准备她喜欢的。
各种有趣的、小巧的、好玩的,才是姚女侠所爱。
唔,还有各种精巧的小剑、木笄。
她明明用刀,但为了走江湖方便,她很少带佩刀。
她诸武精通,他便收集各种武器,在寝舍中备下各种武器。
只要她路过,看到喜欢的,便会摘下来耍一把。
还有,字迹简单的话本,甜软可口的零嘴儿。
张文澜在寝舍中忙着这么多事儿。
他听到外面有人来求见他,被侍卫拦住。
侍卫:“二郎公务繁忙,夜里又有宴,白日便不见客了。
”
来人是一个官员,争取机会:“这不算白日了啊,天快黑了……”
“天快黑了,郎君若有要事,在宴上求见郎君也是可以的,”侍卫依然是那句话,“二郎公务繁忙。
”
公务繁忙?
屋中,张文澜看着自己铺陈了一桌的女子饰物、武器、零嘴儿、笔墨。
公子终日不读书。
……只在忙碌一些看不到终点的琐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越来越暗,满桌的器物由起初的被日影镀金,到渐渐融入黑暗中。
张文澜就坐在黑暗中。
他听着间壁外,侍卫不厌其烦地拒绝他人求见。
一阵安静后,侍卫开始说起,夜宴时辰到了,是不是该请郎君出门。
许是屋中不亮灯烛,侍卫们拿不定主意
,又决定再等一刻。
屋中的张文澜,也跟着等了一刻。
一刻后,敲门声及时响起。
张文澜静静地听着侍卫们说夜宴时辰到了,请郎君入席。
他忽然抬手,将一桌零碎物件,全都推翻,砸在地上。
他又提剑,一把砍碎璎珞流苏,扯掉稀薄纱帐。
霹雳乒乓,琳琅玉碎,沉光流泻,遍地狼籍。
樱桃夜宴,若没有樱桃本人,夜宴又有何意义?
过了很久,他踩过一地碎珠,出门赴宴。
“嘎吱——”
张文澜掀开门。
数重光落,月色皎洁。
片片连廊灯笼在一刹那间亮起火光,黄澄澄间,粉色的光闯入张文澜的视野中。
隔门,他缓缓抬眼。
她从高处跳将下来。
粉色的光跳入橙黄中,刹那间开出了一朵花。
漆黑廊前火烛光摇曳,心跳在明光下时快时慢,时幽时急。
就如死寂绝望的渊底,春夜花盛。
廊下铁马叮咣晃动,门口少女负手而立,明净莹洁:“不是说好时辰了吗?你为什么迟到了?我一直坐在屋顶等你啊——啊。
”
似乎是他的神色不对,宝樱停了下来,迟疑看他。
同时,面前的青年骤然伸手,扣住她后脑勺,将她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