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色字头上利刀锋1(2/3)
墙沉思,想他们这次没把姚女侠带回来,二郎醒来必然不悦。
二郎这一次行动匆忙,若是再有下一次机会,姚女侠可能就处境堪忧了。
不知为何,他对姚宝樱有一腔莫名其妙的好感。
也许是少女的热忱与嘴甜,让人难生厌恶。
也许是少女的那招“破春水”和他同出一脉,她明明知道自己受二郎命令而监督她,但她从未对他摆过脸色。
这种性子好的小娘子,自然会吸引身边人。
再也许……长青想,在他缺失的那段记忆中,是否存在过姚宝樱呢?
可如果他以前见过她,他自己不记得,难道姚宝樱也不记得?或许,他不是见过她,有可能是听过她,知道她……他会从哪里知晓她的存在呢?
长青的脑海重锤砰砰疾跳,头因他的努力回忆而剧烈痛了起来。
他痛得捂头冒汗时,府上医师乐呵呵地捧着一碗药过来:“长青,我把这个月的药给你熬好了。
哎,张家最近不太平啊,你们这全都在喝药……老夫煎药都煎出了一头汗。
”
长青望向这个大夫。
他接过药碗。
这是两年前开始,他成为张二郎的贴身侍卫后,每月都会服用的药。
药物治疗他旧伤的时候,也让他的记忆始终封存。
曾经他从未想过解开记忆,而今……
长青接过这碗药,询问:“二郎如何?”
医师便唏嘘:“做噩梦呢……二郎真是不把命当命,就他那个身体,跑去淋雨,瞎折腾……”
可不是瞎折腾么。
长青想。
人生一世,谁又对自己的前路一清二楚?若不能在每一次的重大抉择中都选出正确的那条路,误入歧路后,想走回头路,恐怕艰难更胜过往。
但一味逃避,恐怕非长久之道。
唠叨了半日的医师摇着头去照顾张漠这个病人,长青便端着药碗站在墙根,出神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将药倒入了花圃中。
他不喝这药了。
从今日开始,他都不会再服用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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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澜吃了药后,仆从们都在门外守着。
他模模糊糊地陷入昏迷,在昏睡中人生宛如走马灯,他做着一个又一个以旧年经历为胚胎的噩梦。
他在一个个噩梦间疲于奔逃,逃得口干舌燥全身无力,他只能看到姚宝樱模模糊糊的影子。
而他身后有恶兽相逐。
他听得到母亲如影随形的笑声。
玉霜夫人的笑声越来越尖锐:“阿澜,你要去哪里?阿澜,娘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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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的漏屋中,玉霜夫人的形象,第一次经由张伯言之口,为姚宝樱所知。
很奇怪,云州张氏也算一个大家族。
但云州城破后,逃去幽州的旧仆,能记得的,居然不是家主,不是家中姨娘们,甚至也不是被火烧死的家中郎君娘子们,而是玉霜夫人。
云州人称她为“玉霜夫人”,是因她无名无姓,宛如山间野鬼飘魅,狐媚惑人。
她的美姝丽诡谲不类凡人,宛如天地寒雾,月下飞霜。
传闻中,张氏家主年纪轻轻便是大同镇节度使,人称“节帅”。
大同镇包括云州,蔚州。
云州与蔚州如今都成为霍丘占领的国土,而在多年前,大同镇节度使和云州刺史高氏一族共同生活在云州,守卫这方边界之地。
云州张氏与高氏早有婚约,父母辈时,便给两家娃娃许过娃娃亲。
但高家娘子还未嫁入张家,年轻的张节帅在一次出城围猎时,在山间遇到了一位狐女般的女子。
张节帅将此女带回张家,为她取名“玉霜”,不顾高氏的怒火与张氏的不满,强硬娶了玉霜为妻。
少年夫妻过了一段琴瑟和谐的新婚生活,他们在这起初的婚姻中,生子张漠。
张漠是云州张氏的嫡长子,又盛着父母双方的爱意,出生便得天独厚,受人呵护宠爱。
但再浓烈的爱,也有消散褪去的时候。
张节帅与玉霜夫人之间的矛盾,在一日日的战火侵犯云州中,愈演愈烈。
玉霜夫人在常年婚姻中,始终没学会高门贵女应擅长的“料理内宅”这些琐事。
她爱歌赋,爱美酒,爱登山观日,爱月下曼舞……她爱的,都是些在战乱年代不合时宜之事。
张家对她的不满累积得越来越多,张节帅对她也不再如昔日般爱怜体谅。
在身边人一日日劝说“玉霜夫人不是合格的张氏主母”
下,张节帅自己产生了动摇。
他无法放下心中所爱,但他也意识到自己改变不了玉霜夫人。
于是,在高氏和张氏联手的一桩算计下,高氏娘子出现在了张节帅的寝舍中。
次日,两家重启这段已停滞许久的联姻。
张节帅唯一为玉霜争取到的,是“平妻”。
玉霜的答案,是在张节帅的新婚之夜,差点一把火点了这处百年古宅,让二人的夫妻情谊降到冰点。
从那以后,张家便陷入了不宁。
在这种不宁中,玉霜怀了第二个孩子。
此时距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