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春心一动弃万般17(1/3)
姚宝樱经常想,张文澜应是一个十分强势的人。
强势的人喜欢控制他人,强势的人将旁人命运捏在手中时才能真正安心。
所以如今的她,应是让张文澜很不放心的那个存在。
在他的设想中,最完美的结局,就应该是他将她困在张宅中。
她是插翅难飞的囚鸟,他在一日日的囚禁中,消磨她的生机,让她接受他的存在。
但是,阿澜公子想要的太多了。
囚徒无奈之下的依附,未必是他想要的。
他拿捏其中分寸,却输于她的一句“我们一起走”。
如今想来,张文澜应是从那时开始,步步败退,赢少输多。
到今日,他已经输到了把他自己送上她的床榻的地步——
张文澜本身,应该是不愿意用这种手段的。
为什么不愿呢?
姚宝樱根据张伯言与张漠说的话,去拼凑一些往日故事。
玉霜夫人和云州节度使张明露,在世人传言中,就是因为山野相遇而结缘的。
而张文澜被人骂野种,至今被人质疑血统,也是因为风言风语——玉霜夫人疑似与人偷情,生下的他。
所以,张文澜本身,应该是很厌恶这桩人性最原始的欲望的。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若是想,他在多年前便可以得手。
正是因为他不想,这才是他的最后一个手段。
他在用他最后的手段留她。
因为她有阴影,因为她些许怕,此时此刻,张文澜安静地躺在日光所照的床褥堆中,眼蒙衿带,手缚长布,将自己完全处于弱势,尝试以此来平息她的畏惧,扭转她对二人此前经历的不安。
他自己都不喜欢。
他还要她喜欢。
他真是……
姚宝樱眼眶发热,澎湃感情让她满心难抑,简直想要嚎啕大哭。
人世间的许多人,都过得太苦了。
她已经见过很多很多在尘世中苦苦煎熬、挣扎的凡人,当她尝试拯救他们的时候,她为什么遗忘了张文澜那么久呢?
因为他看起来像个富贵小郎君,什么也不缺吗?
但他实际上,又真正留得下什么呢?
姚宝樱强忍眼泪的时候,听到身下青年疑惑:“你在哭坟吗?”
姚宝樱眼泪一下子缩回去了:“?”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她伸手在他眼前挥,确信这条衿带足以遮挡视野,他应该看不到才对。
张文澜嘴角扯了一下:“你声音变一下,我都认得出。
”
姚宝樱张口反驳:“胡说!当日夷山,你就没认出来。
”
张文澜:“……你那时刻意隐瞒,又用旁的女子假扮你自己,来诱导我。
我被骗了而已。
”
姚宝樱便教训他:“输了就输了,哪来那么多借口?”
张文澜便不找那么多借口了。
他沉默片刻,淡道:“你若如此不情愿,就算了。
我早说过,我不会强迫你。
你倒也不必因为这种事,哭鼻子。
”
他说完坐起,便要去摘眼上布条。
姚宝樱慌忙俯下身拦他,为了拦他,她一头钻入他怀中,在他胸口撞了一下。
他颤了一下,颈上青筋微僵,丝丝绯意流动。
他听到少女气急败坏的抱怨声:“你干嘛这么没耐心?我、我没有经验……你干嘛总是不给人时间。
”
自然是因为,一旦给人时间,他通常等来的,是无止无休的反抗、拒绝、猜忌……
张文澜没有说。
他也没有嘴巴说了。
那说着自己要时间的少女,其他本事没学会,只有在亲他这件事上,她好是熟稔,已由起初的磕绊害羞,到如今,敢轻轻舔他的嘴巴了。
她与他唇息交替,换气间,尝试追逐他的舌根。
她分明是一个懵懂单纯的小女侠,却到底被他拉入这红尘泥沼中,被迫与他翻覆沉沦。
有一刻,她的吻落到他眼上布条上,又软又热。
张文澜眼睛生热,恍惚地生出一种愧疚感。
似乎,他不应该逼她和自己在一起。
她本来有很好的人生,却自认识他起,因被他看上,而开始磨难。
他早已决定非得到她不可,他如今时不时的摇摆、消极怠工,又是为何呢?
他还在犹豫什么?
他再这么犹豫下去,她和赵舜的孩子都要出生了。
他若见到她抱着幼子,必然呕血而死……
张文澜伸手,扣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肢在他手中微微战栗,但她没有躲。
姚宝樱低下头,慢慢朝下滑,轻轻掀开他的中衣:“阿澜公子,我不会让你一直输的。
”
张文澜没懂,却从不耽误嘴硬:“我从来不输。
”
姚宝樱学他耳聋:“我会待你很好的。
你跟着我,我不会一直委屈你的……”
她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话本,绞尽脑汁,还要磕磕绊绊地充当有责任的大人:“如果有一日,你不想迫害我的长辈们了,我就带你回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