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损德招灾都不管3(2/3)
想保护鸣呶。
姚宝樱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容暮温声:“殿下怎会发现苏州府尹要害你呢?”
宝樱古怪地看眼师兄,蒙眼琴师神色如常。
“因为我兄长不会让我和亲吧,”鸣呶恍恍惚惚,“小水哥跟我说过他们有个和亲计划,但是黄金林的时候,小水哥没有强行抓我回去。
可见他们那个计划,未必成行。
这个苏州府尹,太着急了……即使我兄长真需要我和亲,也不至于不等我回到汴京,便急忙把我扔出去。
”
哥哥急着把她丢出去的时候,只有不太平的那些年。
那些年四处战乱,只有云州张氏安稳,哥哥总把她寄放在张家。
鸣呶若有所思:“宝樱姐,容大哥,我拿到和亲的圣旨了。
那圣旨上的字,是小水哥代笔的。
印章,确实是我兄长的。
正是因为那是一封真正圣旨,未曾造假,我猜、我猜……”
她说不下去。
容暮叹一声。
容暮:“官家被囚,汴京朝乱,文公当政,意图篡位。
”
短短几个字,鸣呶呆若木鸡,却抱紧小猫,一言未发。
姚宝樱:“别怕,我们会保护你。
他们急于除掉你,是因他们想铲平与官家有血缘的人。
他们害怕你。
”
鸣呶:“……可我会连累你们。
”
姚宝樱笑:“说什么呢?我们不一直想和你哥哥建立良好的足以互相信任的关系吗?我们若是能救一位公主,这可是大功劳。
若是你日后平安,官家还不得封我们个王侯高官当当啊?”
鸣呶刚想笑,便听容暮轻声:“右后侧有人。
殿下,别出声,站到我身后。
”
众人凛然。
琴师的听觉,他们是从不怀疑的。
姚宝樱撑刀抵地,看向自己身后——
这是一个诛杀他们的陷阱。
他们都知道,但他们仍要来救鸣呶。
李氏不能失权,鸣呶不能遇害。
她不容许这个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国家,重新回到三年前的混乱。
此时此刻,阿澜公子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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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府尹是得到朝廷的公示,用李鸣呶引出那些暗地里的江湖人。
这个公主和江湖人关系匪浅,他们要用这些江湖人,引出姚宝樱;要通过姚宝樱,来解决张文澜这个大麻烦。
毕竟当张文澜绕开汴京、直向云州的时候,文公第一时间看出:张文澜不在乎李氏的存亡,只想打赢和霍丘的这场战争。
若是勤王兵马并不是真的想勤王,而只是借助这个名头来调取兵权,那文公便失去了威胁张文澜的筹码。
文如故有一瞬觉得哗然可笑:李元微如此信任张氏兄弟,甚至要压下张氏兄弟的身世疑异。
但张二郎得到兵权,根本不想救李元微!
那么,能让张文澜停下的弱点,会是
什么呢?
长青告诉文公,那个软肋是姚宝樱。
这才有了苏州的一系列计划。
而苏州一系列计划执行的时候,身在长安的张文澜,见到了单枪匹马来挑衅的长青。
众兵马本可以杀掉长青,但张文澜却见了长青。
他从长青这里,得知了苏州城此时会发生的事,得知鸣呶的陷阱,江湖人的出动。
长青淡淡:“玉霜夫人与文公联手,又有我通风报信。
北周皇帝被文公关押,生死难料。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姚女侠恰恰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事。
苏州发生的事,是阳谋。
“阳谋,最适合对付她那样的人了——明知危险,依然赴约。
“能救她的人,只有你。
你撤兵后退,放弃攻打云州,放弃建功立业施展野望的唯一一次机会,转头去苏州救你的心上人。
“不知道她在你这里,是否足以让你放弃即将成功的布局,放弃有可能登上皇位的机会?”
皇位。
堂屋中等候的几个节度使一下子紧张,万没想到这个长青大侠,张口便是狂妄发言。
虽然他们跟着张二郎,确实……不臣……别有心思……但是……
凤翔节度使,常冠最先肃然拱手:“在下有军务要事,先行告退。
”
不等屋中人挽留,他大步离席。
凤翔节度使一走,堂屋中其他军官也反应了过来,各自寻找理由离去。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候,堂屋中人便走了个干净,只剩下了长青与张文澜。
张文澜着纻丝儒士衫,灰色兔绒袍,腰系长坠玉。
绣着兰草的长袖垂到地面,金光熠熠,长青注意到,张文澜袖摆擦过的玉佩纹饰,似乎是……一只灯笼。
玉佩这种雕纹并不常见。
长青记得二郎以前没有这枚玉佩。
青年郎君真色淡容,却如木偶般,端坐于沙盘图后,任由阳光簌簌照在金沙上。
比起一月之前当面吐血的二郎,此时的二郎颜色更加苍冷,神色更加木然。
以长青对张文澜的了解,张文澜私下里,是不爱做什么表情的。
二郎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喜,皆因欲望、需求而动。
当他一丝表情也没有的时候,倒不是说他心性多么稳定,而是他虚弱到了极致。
他没有力气做多余的表情了。
此刻,张文澜听着长青说那些事,也通过自己的手段,收到了来自各方的情报,佐证长青没有说谎。
然而从始至终,张文澜都只是安静地看着沙盘发呆。
长青警告:“你若不去苏州救人,姚女侠就会危险。
”
张文澜依然不作声。
长青顺着他的目光,见沙盘上插满旗帜的地名,一处写的是“云州”,另一处是“汴京”。
如今,右下角凸起的沙土小丘上,再多了一个“苏州”。
张文澜漠然:“文公封锁了北周大部分官道,我赶不到。
”
长青很耐心:“如果文公开放官道呢?”
张文澜:“我身体不好。
”
长青:“可文公是为了诱你离开,你若不去,公主和姚女侠都会出事。
”
张文澜重复:“我撑不住,你们的算盘要落空了。
”
长青:“你连最后一步都撑不住了?”
长青手指“苏州”那枚旗帜。
张文澜的眸心晃了晃。
长青便确定,那果然是张文澜的执念。
二郎欺骗他的时候,不是没有感情吗?可为何二郎的感情,又纯粹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