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损德招灾都不管5(2/3)
经,“我寄希望于一场雪,遮掩我们的踪迹。
他们人多势众,在雪里行路会很慢。
我们做一些布置,如果可以发生些雪崩之类的事……”
容暮专注聆听。
姚宝樱自己说着,都觉得荒谬。
她真佩服容暮这超高的配合度,苦着脸:“好吧我认输。
这里是南方,再大的雪,也不可能有北方那种雪崩之势。
”
容暮若有所思:“未必。
”
二人一“对视”,若有所思。
姚宝樱压低声音:“你是说,我们制造一场类似雪崩的大灾吗?如此也好,拖延时间,拖到下雪……我真的希望能有一场雪,掩饰我们的踪迹,然后我们就可以趁机下山。
”
容暮缓缓道:“我不懂,山下尽是官兵,山中才是我们唯一生路。
你为何执意下山?”
姚宝樱静了静。
半晌,她捂住自己心口:“因为我知道,山下不只有官兵……我们的援助,很可能要来了。
”
容暮挑眉。
姚宝樱看向远处被云雾遮掩的山岚,茫茫然说道:“我感受到,心跳如万蝶振翅。
”
那是蛊虫。
她的心脏里藏着一只蛊虫,借此与她的心上人互相感应。
在很早的时候,也许距离太远了,她没有任何感应。
但是从五日前开始,她心头灼热生温,心跳异常。
在排除了风寒发热、突生怪病、走火入魔等可能后,只有一种可能——
张文澜奔她而来。
她心间宛如蝶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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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不到十人的队伍,没有等来下雪,先对追来的敌人进行了最后一波反击。
他们提前布置,将敌人诱到狭长山道,在上方砸下巨石,既希望多杀几人,也希望山石堵住狭长山道,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靠这种手段,他们让敌人一下子死了五十余人。
但反击,最多也到这种程度了。
因为敌人,也意识到他们到了强弩之末。
山石攻击后,敌人无视生死,全力攻击。
敌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正如姚宝樱之前所说,人数太少,面对浩荡蝗虫一样的人流,他们根本连包围圈都冲不出去。
或许姚宝樱与容暮有能力自保而逃,但这二人显然不会为了自保而逃亡。
鸣呶战栗地抱着米奴,僵硬地站在中间。
她看到姚宝樱手中的刀挑飞,姚宝樱被敌人的长矛刺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姚宝樱以极为狼狈的姿势格挡,掩住自己的心脉等处。
她太需要新的武器了,临时抢来的刀剑,只能勉强应付。
少女的肩臂、胸腹,陆陆续续添了伤。
当容暮的琴弦全然绷断,容暮趔趄倒地时,鸣呶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
眼见容暮有难,姚宝樱凌身上前,抢过敌人一枪,一人拦住十余人。
她内力中断强行运气,不禁被击得踉跄后退。
半身麻痛,宝樱贝齿咬唇唇下渗血,却仍将飞速流窜的内力运于手中长枪。
她虽然阻了敌人一刻,但手中枪也要被内力冲击得要断了。
难道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一把刀从斜方刺向容暮,黑猫突然从后方飞奔,咬向那把大刀。
刀断时,黑猫栽入人群,凄厉惨叫声震得人耳膜刺痛。
小猫要被数刀直斩而下,伴着鸣呶一声尖叫,容暮忽然扯下蒙眼的白布。
他以布为器,一扫之下,将米奴救入怀中。
如此一来,他重入敌人阵地,被刀光剑影包围。
可他此时劲力虚浮中气不足,如何脱困?
长剑当胸刺去——
“住手!”鸣呶扑撞上前,张臂将身后的跪地青年挡住,“我乃当朝昭庆公主,你们全都要谋反么?!”
走到这一步的人,当然是谋反。
公主的身份,在当下也没什么用。
鸣呶以单薄身躯拦于江湖草莽之前,乌黑噙怒的眼睛冷睨敌人们。
许是公主的威仪还是有些作用,被她怒视的官兵,目光躲闪,心头心虚,攻击竟真的停了这么一刻。
容暮半身渗血,灰蒙蒙的无神眼睛,“望”向身前的少年公主。
血腥气在空中流窜,姚宝樱在抵御敌人时,因不断地挥舞手臂而旧伤绷裂,肩臂酸痛。
她强忍着回头,希望鸣呶能为他们争取积蓄体力的时间。
眼下,还活着的,只剩下他们这不到十人了。
敌人反应了过来,冲在最前方的一个卫士扯嘴角,奚落道:“公主?过了今日,便没有公主了……”
“住口!”鸣呶喝断,“我兄承天命,立中原建国,合四方藩镇,共退蛮夷,方有北周之大盛。
我兄得天厚望,我亦天命公主!你们如今能活着来追杀我,全靠我兄长打下这个天下。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徒,毫无廉耻吗?”
少年公主的叱骂声在旷野回荡,风声赫赫,万里无声。
姚宝樱横枪于身前,心头为公主鼓劲。
再撑一撑,再多撑一刻……
容暮始终安静地聆听公主的声音,忽而,他侧了侧脸,一手抱着米奴,一手撑在地表。
因为眼盲,容暮的耳力是在场最出众的。
当危难一刻,敌人们被鸣呶短暂震住、姚宝樱阻拦敌人的时候,只有容暮将手撑在地上,听到了嗡嗡之声。
雷霆乍惊,万马过也。
眼下,鸣呶见这些人被自己骂懵,她抬下巴,继续保持震怒的样子:“我告诉你们,我不会死在这里,我一定会回去汴京,与我兄长汇合,将谋逆之人全都下狱。
你们应当护我回京,而不是首当谋逆之子。
”
“别听她的,”一个人反驳,但声音不如之前那般洪亮了,“她兄长一力发动战争,才引起群怒,被囚禁汴京。
他们李氏完了,文公会看到我们……”
“文如故是乱臣贼子,当诛!”鸣呶高声,“我必会杀文如故!”
鸣呶:“你们要想好了。
你们跟着文如故一条路走到黑,当真确定汴京已经没有反转余地了吗?还有当朝宰相张漠!你们听过张漠的大名么?当年,他可是与我兄长一起在战场上立国的。
如今你们只从文如故那里听到一知半解的说法,你们可有听过当朝宰相被擒的消息?文如故在我兄长和宰相之前,什么也算不上!”
官兵中出现了窃窃讨论声,鸣呶紧张地看着他们,发现有些人确实开始动摇,指向自己与容暮的刀剑,也不再那般强硬。
她当然不可能靠一张嘴让这些人停下来,但她现在只有一张嘴。
她要学兄长、学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