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好爽(1/3)
李然没多少时间陷在“贪痴嗔怒”的欲望里,今天晚自习各科老师全发了两张试卷,十几张卷子催命符似的,雪花片般叠在一起,让可怜的学生们看见就头晕脑胀地想犯羊角风。
非口吐白沫吓死老师不可。
被他哥鬼似的一打岔儿,李然默默地握紧安全带,没敢出声说话。
怕他一开口他哥就扑上来咬他,说不定还要扒开他衣服喝他血吃他肉呢。
最后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大晚上的,马路边的夜景不如平日里的霓虹绚烂,不知李然脑补出什么场景,他苦着小脸想说:“哥,我不好吃啊……”
要不你和心理医生住一起让他好好给你看看吧。
就听迟蓦果真重新开口,淡漠地问他:“作业多吗?”
仅凭李然用智商全换了美貌这件事来说,他根本没听出来迟蓦在生硬地转移话题,唯恐他发现自己是变态,会害怕他。
李然哪里会害怕他哥呢,他哥这么好。
……对吧?
就是迟蓦这句话问的,仿佛令书包里的一二十张卷子群魔乱舞,无风自动地招摇起来,全部扭动着白花花的卷面,晃着骚气的小手绢揽客说:“快点来做我啊,快点来做我啊啊啊啊啊~”
李然的脸顿时更苦了,活像吞了迟蓦工厂里制造的所有的纯苦巧克力,心道:“还不如被我哥生猛地扑过来咬一口呢,省得受学习的罪。
”
他现在也很想“啊啊”地发泄一下。
“有作业,好多卷子,”李然颓丧,如果有毛绒绒耳朵的话早耷拉下去了,“真的好多。
”
“嗯,”迟蓦说,“回去以后写。
脑子里不准胡思乱想。
”
李然:“……噢。
”
要学生“命”的时候,没有一张卷子是无辜的啊。
它们就不能从那些空白题目里自行长出一双小手,自己把自己伺候好,填上该填的正确答案吗?
晚上三节自习课李然奋笔疾书写了两张英语试卷和一张数学试卷,剩下的全抱回家继续做。
看他不做死它们!
不过和蔼可亲的老师们也没有那么的不是东西,明天只检查一部分,另一部分后天检查,时间上是又紧张又充足。
几乎“零零七”的高三生练出了做题速度,要是放在高一高二,他们铁定完不成这样高强度的魔鬼训练。
匆匆吃过晚饭,李然就跑上楼,要到他哥的书房里用功,劲儿头特别足。
程艾美在他身后问:“小然今天要熬夜呀?学习又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嘛~”
“不熬的呀。
”李然就像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还学着奶奶的语气,道,“我哥不让我熬夜,我十二点前就会睡觉的。
现在我是高三下学期了,时间很紧张,十二点前睡不算熬夜。
爷爷奶奶你们早点睡觉啊,不要让我哥操心哦~”
程艾美/叶泽:“……”
二老感到一阵牙疼,这老实孩子年纪轻轻怎么就被调成了这样?人不熬夜还有什么乐趣?
他们幽幽地看向还在餐桌旁吃饭没起身的迟蓦,这冷脸狗王表情没变化,但他们就是看出来他很爽。
“他奶奶的/他爷爷的。
”
程艾美叶泽同时在心里互相用彼此的称呼骂迟蓦:“真是爽死这小畜生了啊。
”
这边李然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然后就遭了“管教”爷爷奶奶的报应。
他差点儿被一个不长眼睛的黑东西绊趴下,原地奓毛跳了两轮踢踏舞才没踩到黑哥尾巴,扒住楼梯扶手惊魂甫定,惊叫着喊道:“黑无常!你又吓唬我!”
程艾美见缝插针地对她老头子咬耳朵,得意地说道:“小恶人自有小恶猫磨。
”
“就是。
”叶泽舒坦附和。
黑哥睡了一整天,还美滋滋地睡了两回老婆,夜晚降临夜猫子复活,当即像嗑了夜总会的白面,精神百倍,神经病发作从客厅这边蹿到客厅那边,把自己飞成一团残影。
咻!咻咻!咻咻咻——!
它自己一只猫玩得飞起,也不嫌无聊。
几个两脚兽刚围着餐桌共进晚餐的时候,黑哥才大抵觉出寂寞来,到猫窝里犯贱扒拉老婆,对着它后颈又舔又咬,还踩它尾巴尖呢。
李然当时说它:“真欠。
”
白猫一开始不理黑哥,被扒拉烦了登时给了它一套连环无敌猫猫拳,让它滚远点儿。
据爷爷奶奶说白天睡过两回老婆的黑哥此时不敢造次,嗓子里发出难听的喵呜声,忧郁地垂首离去,继续把客厅当飞机,把自己当飞盘,来回飞翔,心无旁骛,不知道疲累。
这就导致李然在上楼时,因为一眼没看见正在自得其乐的黑哥差点踩了它而摔了自己。
他现在有气就撒,指着早已轻巧跳开的黑哥鼻子说道:“你真坏!”
黑哥记仇,知道这两脚兽在餐桌上看自己招惹老婆时侮辱自己了,刚才在他脚底下来回飞的故意成分极大,被李然指着鼻子斥责,它无动于衷,回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慵懒至极的哈欠,以及藐视人类的王霸眼神。
李然恼怒得一呲牙,后意识到跟猫见识不大气,也让他哥笑话。
马上就成年跨越阶级长成真正的大人了,不能这么孩子气。
眼神一瞄餐桌边正好吃完晚饭跟着站起来的迟蓦,李然不好意思,赶紧扭脸拂袖离去。
他用后脑勺对着黑哥哼哼了一声,咕哝道:“哼,坏猫。
”
坏猫“咪嗷”了一声,优哉游哉地舔爪子,完全是一副胜利的姿态,待会儿就找老婆讨夸。
然后它就被制裁了。
家中的冷脸狗王伸出一只能干翻它命运后颈肉的大手,趁黑无常不注意,慢条斯理地搞起偷袭来,五指成钳地将高傲的黑哥按倒在地上,以绝对的身躯高大的优势不要脸地欺负一只比他小了许多倍的小猫。
黑无常尖叫一声,立马”头重脚轻”,吃胖好几斤的脖子被迟蓦卡在虎口中间,栽在羊毛地毯上跑不掉了。
它撅着屁股蹬地面,四脚并用地要挠迟蓦,由于角度问题屡战屡败,猫生无望地喵叫疑似在说:“臭不要脸的偷袭混蛋!”
迟蓦说道:“小畜生,欺负我的人,可显着你了。
”
他另一只手一把攥住黑无常的尾巴根儿,提溜起来,致使黑无常两条后腿离地,像个不注重隐私的暴露狂。
迟蓦仿佛没见过圆宝贝,若有所思地观察猫蛋。
黑无常不知道两脚兽在酝酿什么邪恶的中心思想,只觉得两颗蛋猛地一凉,更加用力地扭动挣扎,猫嘴大张露出一排尖牙。
这宁死不屈、不愿被玷污的死动静惊醒了猫窝里的白猫。
它耳朵机警地抖动两下,发觉黑哥真的陷入危险,悄无声息地迈出猫窝,警惕地看着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