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旗袍(2/3)
会泛出细碎的光泽。
“但这件旗袍有个诅咒,”博物馆的老顾问,82岁的周老先生拄着拐杖走进来,他是沈玉茹的孙子,“我祖母说,当年做这件旗袍时,她绣到第七天,绣绷突然断了线,针还扎破了手指,血滴在旗袍上,怎么洗都洗不掉。
后来第一个穿它的客人,是法租界公董局董事的情妇柳如眉,穿完第二天就死了。
”
周老先生的手指因年迈而颤抖,他指向李伟身上的旗袍:“就是这件。
我祖母去世前把它锁在樟木箱里,说‘让它陪着我’,结果去年博物馆改造,工人在阁楼找到了箱子……李馆长非要把它当镇馆之宝,我说过不能碰的,阴雨天,它会‘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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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的目光落在周老先生的袖口——那是一件深蓝色的卡其布衬衫,袖口磨出了毛边,但熨烫得平整,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上海牌手表,表盘是老式的罗马数字。
这个细节让他忽然想起什么:“周老先生,您祖母沈玉茹,是不是左手有六根手指?”
周老先生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您怎么知道?我祖母左手确实多一根小指,是天生的六指,她绣活时比别人快一倍……这在当年是秘密,除了家人没人知道。
”
凌峰走向试衣间的磨砂玻璃门,用手套擦去上面的水汽。
玻璃映出他的倒影,也映出旗袍上的缠枝莲纹——那些莲花的花瓣,每一片都有六个尖。
三、隐藏的线索:针脚里的密码
下午三点,法医带着尸体和旗袍离开,技术队开始对现场进行二次勘查。
凌峰站在展示柜前,翻看着那本《申报》剪贴簿。
1933年的报道里,记者详细描述了柳如眉的死状:“身穿石榴红旗袍,颈间针孔密布,状如蜂蛰,旗袍下摆有血迹,然尸身无伤。
”
“和李馆长一样。
”小陈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但柳如眉当年的尸检报告说,她体内有微量的‘乌头碱’——一种中药里的剧毒,过量会导致心脏衰竭。
”
凌峰的手指停在剪贴簿的一张照片上:柳如眉的葬礼,她穿着白色寿衣,躺在灵柩里,而灵柩旁站着的沈玉茹,正低头用手帕擦眼泪,左手藏在袖中。
“沈玉茹的动机是什么?”凌峰自言自语,“如果是她杀了柳如眉,为什么用这么麻烦的方式?”
他忽然想起李伟死时的姿势:头歪向左侧,左手紧握成拳。
法医说,李伟的左手掌心有一枚断裂的绣花针,针孔里缠着丝线。
凌峰让技术队把那枚针的照片传过来——针是银质的,针尖断裂处有磨损,针尾刻着一个极小的“茹”字。
“是沈玉茹的针。
”凌峰的心跳快了起来,“她当年用这根针扎死了柳如眉,现在这根针又出现在李馆长手里……”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怀表突然震动起来,金属表壳发烫。
凌峰脸色一变——这是时空能力即将被触发的征兆。
他冲出博物馆,跑到街角的梧桐树下,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怀表的表盘上。
指针开始逆时针旋转,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玻璃。
凌峰感到一阵眩晕,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2025年的汽车变成了1933年的黄包车,柏油马路变回红砖人行道,远处的摩天大楼化作法式公寓楼……
他站在了1933年的霞飞路上。
眼前是锦绣阁的正门,红木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门口挂着“新到苏绣旗袍”的幌子。
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正站在门口,往橱窗里摆模特——她的盘发上插着银簪,左手拈着一枚梅花盘扣,而那只左手,赫然有六根手指。
是沈玉茹。
凌峰躲在梧桐树后,看到一个穿黑色丝绒旗袍的年轻女人走进店里,身姿摇曳,涂着大红色口红。
她正是柳如眉——照片里的她比报道上更美,眼角眉梢带着一股张扬的风情。
“沈老板,那件石榴红的,我要试。
”柳如眉的声音带着吴侬软语的甜腻,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玉茹的身体僵了一下,六指的左手紧紧攥住了衣角:“柳小姐,那件旗袍……不适合您。
”
“呵,”柳如眉冷笑一声,走到展示柜前,一把扯下盖在旗袍上的白布,“我偏要穿。
张太太前几天还跟我说,你这件旗袍是照着她的尺寸做的?怎么,现在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