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师x金水市(1/3)
木无悔的声音落在寒冷的荒野里,带着豁出一切的决绝。
金哲看着她强撑着的、不肯弯曲的脊梁,
玄色的衣袖在夜风中微动。
“明日辰时,我自会找你。
”
他声音平淡,虽然没了先前的压迫,
但语气依旧不容置疑,
“回去把该带的收拾好,等我。
”
“等等!”
木无悔上前一步,“你都不知道我住哪儿,怎么……”
然而话未说完,金哲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散在风中。
次晨,辰时。
木无悔僵坐床边,整夜未合眼。
左手腕的鳞片已爬到肘部,像无数蚂蚁在骨头里啃咬。
她试着用指甲去抠,但鳞片纹丝不动,反而传来更尖锐的刺痛。
“这是……我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镜子里她的脸苍白。
她因此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正在变成怪物。
她将寥寥几件物品塞进旧背包,动作带着孤注一掷后的麻木。
“叩叩叩——”
敲门声准时响起。
她拉开门,金哲立在晨光中,仿佛连尘埃都绕着他走。
他径直踏入这间逼仄的屋子,
随手将一物抛在蒙着油垢的餐桌上——正是昨夜那把古锁,此刻锁身上的阴冷之气已淡薄大半。
“怎么,眼熟?”
“嗯,昨天蜈蚣给我的古锁。
”
“其实这是我金家‘镇煞锁’。
”
金哲声音平板,“五十年前,被张守财偷走的。
”
木无悔听后下意识攥紧发烫的手腕,那里的皮肤在鳞片下隐隐蠕动:
“所以……你昨晚故意没拿走?是为了让它带我找到你?”
“不然?”
金哲走近,手指精准按住她手腕鳞甲边缘,
冰凉的触感让她一哆嗦,
“凭你这半吊子的阴女命格,能活到现在?因为这锁只能暂时堵住煞穴口子。
”
木无悔却盯着那锁,于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现在立马拜师……就能变回正常人吗?”
金哲冷笑:
“正常人?你出生就注定了。
我说过能救你,但是让你回到普通人?做不到。
”
他反手带上门,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他走到房间中央,
从怀中掏出一卷颜色枯黄、边缘磨损的帛卷,拍在油腻的餐桌上。
“按照规矩,拜师需在宗堂立血契。
但你等不了,所以就在这儿办。
”
他指尖悬在帛卷上方,凭空虚画。
暗红色的符文如同活物,在空中凝聚成形,散发幽光。
“滴三滴指尖血。
从今起,你就是金家阴商第七十七代传人。
”
木无悔点头,盯着那些古文,
咬紧牙,用力一挤——三颗血珠滚落,滴在浮空的符文上。
嗡!
血珠接触符文的瞬间,暗红光芒暴涨,顺着血迹爬满整卷帛布!
红光炽烈,最终凝聚成一个猩红的“煞”字,烙印在她手腕的蜈蚣胎记上。
“这血契能暂锁煞穴扩张。
”
金哲收起帛卷。
木无悔清晰地感到手腕上的鳞甲被无形力量拉扯,向后退缩几分,痛楚减轻。
但他接下来的话,
让她刚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每逢十五子时,你至少吞下一只恶鬼,用它的戾气喂养体内这条‘蜈蚣’,才能保你清醒。
”
“可是,师…师父?”
木无悔揉着发烫的手腕,“那么,我去哪儿找恶鬼?”
金哲没回答。
他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现在,立刻跟我走。
去金水市。
”
“现在?”
木无悔被他拽得踉跄,“等等,行李……”
“啧。
”
金哲皱眉松开手,
“赶紧!你这破窝,早被两个穿道袍的耗子盯上了。
不重要的,扔了,到了那边我给你弄新的。
”
木无悔动作僵住。
难道是死老太婆那些人?她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瞧你这脸色,心里有数了?”
金哲短促冷笑,袖口一抖,甩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她前几天扔掉的八卦镜碎片和一堆焦黑灰烬。
“他们请了‘阴媒’。
”
金哲声音冰冷,
“因为你身上散逸的阴气,对他们来说,就是黑夜里的灯笼。
”
木无悔拿起照片。
背面传来湿滑粘腻的触感。
她翻转照片——一道扭曲的、用鲜血浸透的朱砂写成的“婚”字,狰狞地占据大半画面。
墨迹缝隙里,有极其细微的虫子在蠕动。
她胃里翻涌,强压下恶心。
于是她终于明白,
为什么这几天送外卖时后背总像被冰水滴着。
原来她早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十分钟后。
木无悔裹紧洗得发白的黑色棉服,背上鼓鼓囊囊的旧书包,跟着金哲下楼。
路边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靠近时,木无悔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车窗糊满了暗黄符纸,
那挡风玻璃前竟然还悬挂一串磨损严重的古旧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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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串起铜钱的,都是些几片灰白、微微弯曲的人指甲。
她不禁嘴角抽搐一下,但压下寒意,还是钻进车里。
车子发动。
与此同时,木无悔的目光扫过后视镜——镜子里,三楼她房间的窗户,突然窜起冲天橘红火焰!
她猛地回头——然而车窗外的出租楼依然立在晨曦中,毫无异样。
“别看了,拿着。
”
金哲递来一个厚牛皮纸袋,表情平静,
“你的新身份。
所以,那些人,短时间内找不到你了。
从今天起,木无悔已经死在那场‘意外大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