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渊暗墟(2/3)
一种解脱。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再次沉沦的边缘,一种奇异的触感,沿着他按在地面上的手掌传来。
那不是岩石的冰冷,也不是苔藓的滑腻,而是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古老与沧桑的……律动。
像是一颗被埋藏了亿万年的心脏,极其缓慢地、顽强地,跳动了一下。
这微不可察的跳动,却让林夜近乎死寂的心猛地一缩!
怎么回事?无渊暗墟不是绝对的死寂之地吗?怎么会有……活物的迹象?难道是和自己一样被扔下来的倒霉蛋?不,不对!这律动中蕴含的苍凉与古老,远非任何生灵所能拥有,它仿佛来自时间的起点,带着一种被永恒禁锢的怨怼与死寂。
强烈的好奇心,或者说,是一种濒死之人对任何异常的本能抓住,让林夜凝聚起最后的精神力,全部灌注到那只手掌上,去感知那奇异的律动。
一次……两次……
律动间隔极长,微弱得几乎像是错觉。
但林夜确定,那不是错觉。
随着他的专注,一种更奇异的现象发生了。
他破碎的识海,那原本因为修为被废而如同废墟般的地方,竟然在这律动的牵引下,浮现出一些极其破碎、扭曲的画面和信息碎片。
那不是语言,更像是一种直接烙印在灵魂层面的意象:
……无尽的封印……六角星芒……咆哮的禁忌……规则的锁链……流淌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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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支离破碎,充满了痛苦与压抑。
同时,林夜感觉到,周围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似乎并非“无”,而是某种……实质性的东西?它像是一种粘稠的液体,又像是一种活着的阴影,缓慢地流动着,遵循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轨迹。
而那股古老律动的源头,似乎就位于这片黑暗的最深处,被无数层这样的“流动阴影”禁锢着。
一个疯狂、荒诞、却又能完美解释一切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了林夜的脑海!
无渊暗墟,这所谓的“永恒囚笼”,根本不是什么天然形成的绝地!它是一座监狱!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以天地为基、以规则为锁的远古封印!
而那律动的源头,就是被封印在此地的……“东西”!
这个想法让林夜浑身战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颠覆认知的震撼!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另外五处禁地——“焚天烬土”、“寂灭冰原”、“时乱空域”、“葬神海眼”、“万诡魔瘴”——是否也各自囚禁着一个类似的远古存在?
六大禁地,对应着六个被封印的“禁忌”!
修真界无数年来对禁地的恐惧和探索,所谓的在规则下匍匐求生,其实不过是在这座巨大监狱的牢房外墙上徒劳地攀爬?所有人都以为禁地是毁灭的代名词,却从未想过,它们本身就是被束缚起来的毁灭!
“呵呵……哈哈……哈哈哈……”
林夜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嘶哑、破碎,在这死寂的黑暗中回荡,显得异常诡异和疯狂。
多么可笑!整个修真界,都在畏惧着自己脚下的囚笼,却不知囚笼真正关押的是什么!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大派,又将这囚笼作为惩罚罪人的工具,自以为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柄,何其愚昧!
笑着笑着,眼泪却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
他的人生,就是一个更大的笑话!为宗门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背叛和污蔑,最终被丢弃在这座远古监狱里,作为献给“禁忌”的……祭品?还是说,仅仅是垃圾?
不甘!怨毒!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