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幻梦迷城,荆棘困兽与暗潮起(2/3)
的水太深了……”
深?何止是深。
是彻骨的冰寒,是能将人碾成齑粉的漩涡。
她曾经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和那一点点在艺术鉴赏上的天赋——那是她灰暗童年里唯一的光,在拍卖行兢兢业业做一名艺术品顾问,总能慢慢站稳脚跟,还清债务,过上平静的生活。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敏感和脆弱,用一层坚韧的外壳包裹着,像一株在贫瘠石缝里挣扎求生的野草。
可现在,这层外壳被彻底击碎了。
养父母的背叛,舆论的绞杀,失业的打击,债务的追逼……四面楚歌,走投无路。
她租住的这间位于城市边缘、只有三十平米的旧公寓,此刻像一座冰冷的囚笼。
空气里弥漫着老旧家具的霉味和绝望的气息。
桌上,散落着几张她闲暇时画的素描,线条流畅,光影灵动,描绘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场景——阳光下的花田,静谧的星空。
那是她灵魂深处未被现实完全磨灭的微光。
其中一幅,画的是一只荆棘鸟,小小的身躯被尖锐的刺包围,却高昂着头颅,仿佛在引吭高歌。
这幅画曾获得过一个小型匿名比赛的奖项,是她深藏心底、不敢轻易示人的秘密才能。
然而此刻,这些画纸如同无声的嘲讽,提醒着她的无力和天真。
“艺术天才?”她自嘲地低语,指尖划过画纸上荆棘鸟纤细的脖颈,“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
”天赋在生存面前,廉价得不堪一击。
窗外,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无声地滑过狭窄的街道,与这个破败的街区格格不入。
流畅的车身线条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像深海中的巨鲨。
程夕瑶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它,直到它消失在街角。
不知为何,那辆车带来一种莫名的、沉重的压迫感,让她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不安。
她记得在拍卖行工作时,似乎远远见过一次类似的车,属于那个传闻中神秘莫测、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男人——白若修。
沈氏集团,那是矗立在云巅市金字塔尖的庞然大物,是无数人仰望却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
他与她的世界,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只存在于财经杂志冰冷的封面和人们敬畏又带着畏惧的窃窃私语中,代表着绝对的权力、冷酷和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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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联想。
白若修?那与她何干?她现在要面对的,是明天的早餐在哪里,是那些如影随形的追债人何时会堵上门,是“程夕瑶”这个名字如何在云巅市彻底臭不可闻。
夜色更深,城市的喧嚣似乎也沉静了一些。
程夕瑶蜷缩在冰冷的沙发里,双臂紧紧抱住自己,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暖意。
寒意却从心底蔓延开来,冻僵了四肢百骸。
外婆慈祥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带着临终前的担忧;养父母虚伪的哭诉和记者们冰冷的镜头反复闪现;高利贷合同上鲜红的指印和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意识里。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一点点收紧。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办?离开云巅?像那些“好心”的短信建议的那样?可她能去哪里?身无分文,背着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