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曲江宴罢,状元归赘(2/3)
都跟着笑起来,那笑声里的轻视,沈砚辞听得明明白白。
他刚要开口,林守业却先接了话:“自然是真的。
我林家与沈家是世交,砚辞父母双亡,我收他做女婿,也是为了照顾他。
”“哦?”李嵩挑眉,“原来如此。
只是林老爷,听说沈状元的父亲沈仲书,当年是因罪被贬的?”
这话一出,正厅里的笑声瞬间停了。
沈砚辞的脸色猛地沉下来,握着袖袍的手紧紧攥成拳——父亲当年被贬,明明是被人诬陷,可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成了别人攻击他的话柄。
林守业脸上的笑也淡了些,咳嗽一声:“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砚辞,你刚从曲江池回来,想必累了,先回房歇息吧,晚上还有家宴。
”
这明显是要把他打发走。
沈砚辞看了林守业一眼,见他眼神躲闪,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疑虑——当年父亲写给林守业的信里,明明提到过自己被贬的隐情,可林守业这些年,从未跟他提过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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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多说,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退出正厅。
刚走到廊下,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林家的公子林文轩。
林文轩比他小两岁,穿着宝蓝色锦袍,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脸上带着倨傲的笑:“哟,这不是我们的状元郎姐夫吗?怎么,在李侍郎面前,连话都不敢说?”
沈砚辞停下脚步,语气平静:“文轩,说话注意分寸。
”“分寸?”林文轩嗤笑一声,走到他面前,故意压低声音,“沈砚辞,你别以为中了状元就了不起了。
在我林家,你就是个赘婿,吃我林家的,穿我林家的,还敢摆状元的架子?我告诉你,若不是我爹当年肯资助你,你现在还在吴郡街头要饭呢!”
这话像一把刀,直直插进沈砚辞的心里。
他想起三年前在林府门口的窘迫,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
他看着林文轩那张得意的脸,忽然觉得,自己这三年的隐忍,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
“我吃林家的,穿林家的,将来自然会还。
”沈砚辞的声音冷了下来,“但我沈砚辞的尊严,不是林家能买走的。
”林文轩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反驳,随即恼羞成怒:“尊严?一个赘婿还敢谈尊严?我告诉你,等过些日子,我爹就会请旨,让你入翰林院当编修,到时候你还得靠着我林家的关系往上爬!你要是识相,就乖乖听我林家的话,不然……”
他话没说完,沈砚辞已经转身走了。
脚步迈得又快又稳,廊下的柳枝被风吹得拂过他的脸颊,他却没心思去拂开——他忽然意识到,想要查清父亲的旧案,想要摆脱赘婿的身份,光靠隐忍是不够的。
林府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
回到自己住的偏院,院门上挂着的“状元府”匾额,还是林守业昨天让人挂上去的,红漆鲜亮,却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你这个状元,是林家的状元。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一张床,书架上摆着几本书,都是他自己带来的。
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块残缺的玉佩——那是父亲沈仲书留下的,玉佩上刻着一个“忠”字,边缘有一道明显的裂痕,像是被人故意打碎的。
三年前,他带着这块玉佩来找林守业,林守业见了玉佩,眼神闪烁,只说会帮他查清真相,可直到现在,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
“爹,儿子不孝,不仅没能查清您的冤屈,还成了别人的笑柄。
”沈砚辞摩挲着玉佩,声音低沉,“但您放心,儿子绝不会让您白白蒙冤。
林家既然不肯说,那儿子就自己查。
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陷害您的人,付出代价。
”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丫鬟端着晚饭进来,是一碟青菜,一碗白粥,连块肉都没有。
丫鬟放下碗,低着头说:“沈郎君,今天厨房忙,只有这些了,您将就吃点吧。
”沈砚辞看了一眼那碗清可见底的粥,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