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吓，稍微安静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拥挤的原状。

    因为，根本没法排队。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颇为油滑的中年鬼魂，悄悄从袖子里摸出几张灰黄色的纸钱，堆着谄媚的笑容凑到柜台前，塞给了那马脸鬼差。

     马脸鬼差眼睛一亮，不动声色地将纸钱扫进抽屉，然后清了清嗓子，指着那中年鬼魂道：“你，过来，先给你办。

    ” “凭什么啊！我们先来的！” “就是！这不公平！” 人群中爆发出不满的抗议。

     马脸鬼差眼睛一瞪：“老子就是规矩！不服？不服就去后面等着，一百年后再给你办！” 一句话，所有抗议都哑火了。

    谁也不敢拿自己的轮回大事开玩笑。

     程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一种源自职业本能的、生理性的愤怒！ 他死前是国内顶尖互联网大厂的项目总监，手下管着几百号人，负责的项目估值上百亿。

    他的人生信条就是：流程、效率、结果。

     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混乱和低效！ 而眼前这番景象，简直是在践踏他二十年的职业信仰！ 程诺的内心在咆哮。

     他甚至看到大厅角落里立着一块石碑，似乎是公告栏，但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一群鬼魂围在那踮着脚使劲辨认，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这群废物！”他几乎要脱口而出。

     一个接待大厅，日均吞吐量这么大，竟然连最基本的动线规划都没有？连最基础的信息化管理都不做？ 只要增加几个窗口，做个简单的分流，再弄个叫号系统，效率至少能提升十倍！ 那个公告石碑，换成电子屏滚动播放不行吗？或者，直接给每个鬼魂发个“入门须知”的小册子也行啊！ 他脑子里瞬间冒出了至少十几个优化方案，每一个都能让这里的混乱状况得到天翻地覆的改善。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起了一阵骚动。

     一个步履蹒跚的老鬼，因为体力不支，被后面的人一挤，摔倒在地。

     他伸出半透明的手，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更多拥挤的脚踩过。

     “哎哟……我的老腰……” 那马脸鬼差见状，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一脸嫌恶地走了过来，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