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三楼是白面的住处。

     影子贴着墙根走，黑色夜行衣与洋楼的阴影融为一体，脚步轻得像猫踩在棉花上。

    他的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手里的短匕藏在袖中，指尖轻轻划过墙面的砖缝——每走三步，他就停下来听一听，确认没有巡逻的巡捕。

     洋楼的西侧有一根锈迹斑斑的排水管，影子纵身一跃，双手抓住水管，手脚并用往上爬——他的指尖缠着防滑布，爬得又快又稳，排水管的铁锈簌簌往下掉，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爬到二楼窗户下，他侧耳倾听，里面传来白面的声音：“宝贝，等我杀了黄榴莲，就把金霜膏的配方抢过来，到时候咱们去法国，住洋楼，雇佣人……” “那青蛇靠得住吗？”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丝担忧。

     “放心，他拿了我五百块大洋，还抓了手下的家人，不拼命也得拼命！”白面的声音带着得意，“对了，让小舅子明天去蛇湾，告诉青蛇，多准备点火油弹，把芦苇荡烧了，别让黄榴莲跑了——巡捕房的赵老三说了，三月十八那天，他带十个巡捕去下游堵着，保证黄榴莲插翅难飞！” 影子眼睛一眯，掏出腰间的小匕首，轻轻划开窗户纸——里面的景象清晰起来：白面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桌上放着一把短铳，旁边是一张纸，上面写着“赵老三·三月十八·虾子湾·十巡捕”；墙角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木盒，里面露出半截银镯子（白面小舅子的）。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是白面的小舅子带着两个手下回来了！小舅子穿着白色绸衫，手腕上的银镯子在路灯下闪闪发亮，手里提着一个木盒（里面应该是给赵老三的孝敬钱），嘴里哼着小曲：“杀了黄榴莲，老子就能当十四把手咯！” 影子不敢久留，悄悄爬下排水管，躲进旁边的巷子——小舅子走进洋楼，影子跟了上去，贴在门口的墙壁上，听着里面的对话：“姐夫，赵老三说，巡捕房的火枪不够，让咱们再送两把过去。

    ” “送！怎么不送！”白面的声音，“明天让你带去蛇湾，顺便给青蛇，让他多杀几个黄榴莲的人！” 影子记住了关键信息：三月十八（三天后）、赵老三带十巡捕、送两把火枪给青蛇。

    他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两个巡捕，手里拿着手电筒，正往巷子这边走！ “谁在那里？”巡捕大喊一声，手电筒的光柱照了过来。

    影子转身就跑，巡捕在后面追，手电筒的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拐进一个窄巷，里面是洋楼的后厨，影子纵身一跃，翻过围墙，落在后厨的煤堆上，煤渣溅了一身。

     后厨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厨师拿着菜刀走出来，大喊：“小偷！抓小偷！”影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夺过菜刀，扔在地上，用短匕抵住厨师的喉咙：“别出声！”厨师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外面的巡捕追了进来，影子趁机从后厨的窗户翻出去，跳进旁边的水沟——水沟里的水又脏又臭，却正好能掩护他的行踪。

    他在水里游了一会儿，确认巡捕没追来后，才爬上岸，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夜色里——他要赶紧回黑风堂，把消息告诉黄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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