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凯旋夜,圣旨到!将军府血流成河…她来迟一步!(2/3)
立刻行动起来。
数名背着药箱的随军医官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看到将军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和那根古朴的金针时,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
一副临时用长矛和皮革赶制的简易担架被迅速抬了过来。
阿离被两名士兵粗鲁地架了起来,拖到一边。
她看着那些医官手忙脚乱、却又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男人抬上担架,看着蒙恬如同守护珍宝般紧紧跟随,看着那面染血的黑色大纛再次被高高擎起…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比如…诊金?比如…那根被当作“抵押物”的金针还在血泥里?比如…她也需要救治?
但看着那些士兵冰冷、警惕、甚至带着一丝排斥的眼神,以及蒙恬副将那完全沉浸在将军伤势中的焦虑背影,她最终只是疲惫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咽下了所有的话。
冰冷的寒风卷过,吹动她破烂的衣衫。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胸腹间的阴寒刺痛愈发活跃。
她看着那支精锐的黑甲铁骑,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簇拥着那副简陋的担架,在沉重的马蹄声中,迅速消失在灰暗的地平线尽头,只留下满地的尸骸和刺鼻的血腥。
她被遗忘了。
像一个被随手丢弃在战场垃圾堆里的破布娃娃。
阿离疲惫地闭上眼睛,靠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滑坐下去。
绝望和冰冷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这该死的战国…这该死的地狱开局…
就在这时——
哒哒哒…
一阵轻快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阿离勉强睁开眼。
一匹还算健壮的、没有披甲的战马停在了她面前。
马背上,是一名看起来相对年轻、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秦军骑士。
他跳下马,看着瘫坐在地、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阿离,眼神有些复杂,有好奇,有警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喂…”年轻骑士的声音带着点迟疑,“蒙将军…让我送你回营。
”他指了指马背,“上马吧。
”
阿离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光芒。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双腿一软,再次跌坐下去。
年轻骑士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他的手很有力,动作却带着一种生疏的笨拙,似乎不太习惯触碰一个陌生的、浑身血污的女人。
阿离借着他的力量,几乎是爬上了马背。
马鞍冰冷坚硬,硌得她伤口生疼。
年轻骑士也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
战马迈开步子,朝着秦军消失的方向小跑而去。
寒风扑面,冰冷刺骨。
阿离趴在马背上,意识昏沉。
背上的伤口随着马匹的颠簸,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胸腹间那股阴寒的气流似乎受到了颠簸的刺激,更加活跃起来,如同无数冰冷的细针在脏腑间乱窜,带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绞痛和窒息感。
“呃…”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你…你没事吧?”身后的年轻骑士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没…没事…”阿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不想在这个陌生的、充满敌意的环境里暴露更多脆弱。
她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伸手,摸索着衣襟内侧。
指尖触碰到那几根冰冷的金针,一种奇异的安定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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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捻出一根细针,凭着感觉,颤巍巍地刺入自己胸腹间一处剧痛的穴位。
没有引动那股神秘的暖流(她此刻也无力引导),仅仅是金针刺穴带来的微弱刺激和精准截断痛觉神经的效果,让她胸腹间的绞痛稍稍缓解了一丝。
年轻骑士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没再多问。
战马在尸山血海中穿行,速度不快。
天色愈发昏暗,铅灰色的云层低垂,零星飘起了雪花。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灰暗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片连绵的灯火!如同黑暗荒原上蛰伏的巨兽,散发着肃杀和烟火的气息。
秦军大营,到了。
营门高大巍峨,由粗大的原木和尖锐的拒马构成。
营墙上插满了黑色的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营门口,两队身披玄甲、手持长戈的锐士如同冰冷的雕塑,肃立守卫。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火味、汗味、皮革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和血腥混合的气息。
年轻骑士在营门口亮出腰牌,守卫锐士冰冷的目光扫过马背上狼狈不堪的阿离,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排斥,但并未阻拦。
进入营寨,景象更加清晰。
密密麻麻的营帐如同灰色的蘑菇,铺满了视野。
营寨内道路纵横,但此刻却异常肃静。
巡逻的士兵步伐沉重,脸上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压抑的悲伤。
许多营帐门口,都挂着白幡,隐隐有压抑的哭泣声传来。
整个大营,沉浸在一种胜利之后…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哀恸之中。
年轻骑士策马来到一处相对偏僻、靠近营墙边缘的小帐篷前停下。
帐篷很简陋,散发着皮革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到了。
”年轻骑士跳下马,声音有些低沉,“蒙将军交代了,你先住这里。
会有医官过来给你处理伤口。
”他顿了顿,补充道,“别乱跑。
这里是军营重地,乱闯…会掉脑袋的。
”
阿离艰难地从马背上滑下来,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年轻骑士下意识地扶了一下。
她站稳身体,推开对方的手,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掀开那散发着异味的厚重皮帘,弯腰钻了进去。
帐篷里一片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地上铺着干燥的草垫,散发着一股霉味。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阿离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重重地瘫倒在冰冷的草垫上。
背上的伤口被草梗硌得生疼,胸腹间的阴寒刺痛再次袭来。
极度的疲惫、伤痛、饥饿、干渴,还有这陌生冰冷环境带来的压抑感,如同无数座大山,狠狠压了下来。
她蜷缩在草垫上,身体因为寒冷和疼痛而微微颤抖。
意识如同沉入冰冷的深海,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
帐篷的皮帘被掀开,带进一股冰冷的寒风和外面更加浓郁的草药味。
一个背着药箱、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疲惫皱纹的老医官弯着腰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蜷缩在草垫上的阿离,浑浊的老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见惯了伤痛的麻木。
老医官没有说话,默默放下药箱,走到阿离身边蹲下。
他动作熟练地检查了一下阿离背上的伤口——那是被狼爪撕裂的血口,虽然不算太深,但边缘红肿,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他又探了探阿离的脉搏,眉头立刻紧紧皱起。
“寒气入体,内腑有损,外伤染毒…”老医官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旧的砂纸摩擦,“麻烦。
”他一边低声自语,一边打开药箱,取出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药膏和干净的布条。
处理伤口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