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拜(3/3)
具等等。
”
“我好歹也是丞相之子。
”强调了身份后,容倦冷静说:“现在这人甚至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栽在我头上,未免有些儿戏了。
”
步三朝侧一个眼神,一位看似文质彬彬的长衫男子走出。
仵作:“死者致命伤在头部,死前明显被重物击打。
经过核对,凶器是地上的碎花瓶,现场确定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
”
“你胡说!”
其实怎么死的不重要,容倦看着仵作,垂了垂眼睫,忽而快步而去,像是生气失了理智,就要犯浑打人。
仵作也是个练家子,脸颊少肉,人很高,抓住对方手腕后,如瘦高鬼影般不屑俯视着他。
下一秒,仵作面色莫名先变了。
术业有专攻,寻常仵作不会治病,但督办司只收人才,不但要能破案,甚至还要会杀人。
脉搏虚浮,奇毒入体,显然这毒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经年累月慢性入侵。
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为过。
再看向容倦时,仵作险些无声蹦出一句脏话。
这么个惊天大秘密你让我知道了,合适吗?
我是上报还是不报呢?谁知道这背后水有多深。
他好恨自己的专业水平。
堂下骤然变得安静。
步三看着突然雕像化的仵作:“杵在那里干什么?”
一直抓着犯人的手腕,场景十分怪异。
容倦这时几乎是半背对着步三,冲着仵作微微一笑。
果然有点本事,倒省了他其他安排。
仵作一眯眼,这小子是故意的,肯定清楚自己中毒了。
知情不报是大忌,仵作只能僵硬着步伐,走到步三那里,低声说了几句。
步三顿时没了先前的无所谓,皱了下眉头,迈步下阶,小心汇报给大督办。
大督办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次正眼审视了一番容倦。
片刻后,他竟平静地当场点明:“薛韧从来没有把错脉过,他说你被慢性毒药腐蚀肺腑,力气衰弱。
难怪强抢民女时,会被一柔弱女子击打晕厥。
”
周围没人敢插话,面面相觑。
“砸死人也是个体力活。
”大督办端起杯盏,嘴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弧度,“这么看来你似乎真的被冤枉了。
”
步三和仵作对视一眼,力气衰弱不代表没有作恶嫌疑。
万一砸中要害呢?
先前督办不是还暗示他们尽快结案,怎么突然为对方说起话来?
容倦却在此刻深深作了一揖:“谢大人明察秋毫。
大人查清真相,还了小民一个公道,否则只怕是……”
说着,他再次以指代腿,掌心一跪后道:“想到您因惊马受了内伤,崧心下更加愧疚,如不嫌弃,日后我愿为义子,鞍前马后随行照料。
”
大督办闻言笑了。
其他人压根不知道他为何而笑。
步三离得近,确定没看花,自己的顶头上司笑的格外真实。
步三不由重新扫了眼下方胆大包天的年轻人。
站没站样,头上还沾着一些脏污,披着个惨白比女子还艳的皮囊,整个人和个病痨鬼似的。
究竟哪里值得大人青睐?
大督办:“右相未必会同意。
”
容倦:“他可以做小。
”
就当他从前是小爹养的。
“……”
其他人已经失语的时候,却见大督办抚掌道:“好,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
一句孝心惊呆大堂,平日里刀尖舔血的一群人,一时间都做不好最基本的表情管理。
真要收义子了!
系统亦然。
【小容,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就匹配上了父子关系?】
【AI算不出来,我宕机了吗?】
容倦懒洋洋道:“各取所需罢了。
”
今天的事情想必很快就会传出去。
慢性毒药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谁有能力害丞相的儿子?那肯定不是外面的人啊。
有动机这么做的寥寥,如果大家脑补能力再强些,说不定还能出现丞相默认妻子毒死原配儿子的版本。
反正他对原配也没多贴心。
正常父亲更不会纵容继室刻意把孩子养废。
“大督办刚提起强抢民女,是想提醒我重演白天的认贼作父。
”
相府公子被吓得家不敢回,跑来对头这里认爹求平安,如此一来,就会彻底坐实相府的黑暗。
事后对方可以再参丞相一个德行不端。
容倦内心啧了下。
这大督办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一句看来你似乎真的被冤枉了,‘似乎’二字是重点,假设自己没有明白话语中的暗示,不表明立场,那案子的走向怕是就不一样了。
如今定性为冤案,后续督办司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反正他一点都不用操心。
这回轮到容倦审视新爹了,高颧面慈,宽袍束发,只是眉角锐利,聚着些淡淡的阴狠。
新大腿似乎注意到他的打量,停下喝茶,看了过来。
这种审视估价的目光对于上位者来说可谓是放肆,大督办问:“在想什么?”
容倦诚实道:“在想衣不如新,人也不如新,还是大爹好。
”
父母常换常新,一代新人胜旧人。
大督办手上动作一顿,再度笑起来,容承林倒是养了个有意思的儿子。
旁边的步三可笑不出来,他简直不敢想象后续引发的争端,咽了下口水:“这下是真有大事要发生了。
”
消息传出去后,朝堂内外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但很快,他又有些幸灾乐祸。
那位平日高高在上的右相大人,闻讯后表情一定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