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弥漫着浓烈消毒水和陈旧药味的小房间里。

    腹部的剧痛依旧，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间尖锐的刺痛。

    头顶是泛黄起皮的天花板，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这不是学校医务室，更像是一家老旧社区诊所的病房。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护士服的中年女人正在整理旁边的铁皮柜，看到他睁眼，叹了口气：“小哥，你醒了？唉，遭了大罪了……感觉咋样？头晕不晕？想吐不？” 江宅艰难地转动眼球，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

    “这……是哪里……” “惠民诊所。

    ”护士走过来，动作麻利地检查了一下他头上的纱布，“你那两个同学送你来的，垫了挂号费。

    啧啧，那帮天杀的小流氓！下手也太狠了！”她掀开被子一角，露出秦朗手臂和腰腹上大片青紫发黑的瘀伤和擦伤，“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差点骨裂，轻微脑震荡，皮下出血严重……还好脏器没破，骨头也算硬朗没断。

    疼是难免的，给你用点止痛消炎的。

    诊所条件有限，最好还是去大医院拍个片子……” “那两个……同学……”江宅嘶哑地问。

     “哦，陈玉梅和江卫国是吧？”护士脸上露出感慨，“那姑娘急得直掉眼泪，小伙子跑前跑后办手续，还一直守到快天亮，确定你没生命危险才被家里人电话催回去的。

    临走千叮万嘱让我好好照看你，说是学校那边他们会去跟老师说明情况。

    真是难得的好孩子！临走前那姑娘还留了字条给你。

    ” 护士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作业纸，递给江宅。

     纸上字迹娟秀却带着一丝颤抖的急促： 同学：安心休息！别怕！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但一定要好好养伤！我和江卫国已经把事情报告给王老师了！学校一定会处理那几个坏蛋！你父亲电话打不通，诊所这边会再联系他。

    我们明天再来看你！坚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