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禽兽(2/3)
喝喝,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一天,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欧阳成向顾辉倒起了苦水。
他说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岳父栽培,因此对妻子言听计从,可近两年仕途顺了,夫妻生活却成了难题——一年前妻子做了子宫摘除手术,再也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顾辉听完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弟啊,大丈夫何患无妻。
”没过多久,就给欧阳成介绍了一个情人——在顾辉公司当文秘的年轻漂亮姑娘。
有了情人后,欧阳成像变了个人,工作积极性大增,乡里的各项工作都走在全县前列。
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养情人的事很快被妻子发现,妻子直接闹到了县委书记包天祥那里。
让欧阳成对包天祥恨之入骨的是,虽然包天祥自己也好色,处理起他的事来却“秉公执法”——直接将他开除公职。
欧阳成觉得这处罚太重了:当时县里还有另一位领导犯了类似错误,只受了纪律处分,而他却丢官罢职。
他认定这是包天祥故意为之,因为包天祥和他岳父是好朋友。
被开除公职后,欧阳成投靠了顾辉,帮他把生意做得更大。
顾辉为表感谢,出资在呼和浩特给欧阳成开了家夜总会,生意十分红火。
开夜总会难免会遇到麻烦,欧阳成便养了一帮打手,出入都有保镖跟随,俨然成了“黑社会老大”。
欧阳成的嫌疑主要有三点:
一是他在各种场合多次扬言“早晚要让包天祥得到报应”,但近两年却反常地与包天祥往来频繁,成了包家的座上客,让人怀疑他是在麻痹对方,伺机报复;
二是案发那两天,欧阳成就在呼和浩特,专案组查到了他1月17日至19日在宾馆的登记记录,可当问他来市里做什么时,他却振振有词:“没事就不能来住吗?我这是为我市旅游宾馆业做贡献。
”
三是当被问及1月18日下午到晚上的行踪时,欧阳成说上午在包家和包天祥喝了两杯,因为头晕回宾馆睡了一下午,晚上9点才起来去夜市吃了点东西,之后回宾馆休息。
专案组在包家的酒具上确实提取到了他的指纹。
根据调查,包天祥死前的活动轨迹是:上午上班时接到欧阳成电话,约定在家喝酒。
因为下午有会,包天祥没多喝,欧阳成喝了四两白酒。
包天祥休息片刻后去上班,开会到下午5点才散,5点10分坐单位的车回家,之后便遭遇了不测。
欧阳成坚持说案发当晚自己在宾馆休息,却没人能为他作证。
由于缺乏其他直接证据,警方只能将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专案组随后又排查了几名与包天祥有深仇大恨的嫌疑人,均因证据不足无法认定。
就在这时,一个细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包吉娜的尸体上有异常。
17岁的包吉娜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小名毛毛,还是个中学生。
可凶手在开枪打死她后,不仅在她头部补了枪,还对尸体进行了殴打。
警方猜测,会不会是包吉娜的感情纠葛引发了这场血案?
一年多前的尸检报告显示:包吉娜处女膜陈旧性破裂,从胯骨等部位的发育情况来看,她长期与男性发生过性关系。
这让警方十分意外——一个17岁的中学生,怎么会有这样的经历?
可警方多方走访,却始终没找到与她发生关系的男性,这成了案件中一个诡异的谜团。
但专案组不少人心里,已经有了另一种猜测。
再次召开的案情分析会上,大家总结出作案人必须具备的几个条件:
一是能在门窗封闭完好、无任何破坏的情况下进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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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熟知包家有枪及枪弹的存放位置;
三是作案后能从容地用东西盖住尸体、擦净地面,说明知道包家不会有人马上回来。
综合这些条件,一个名字浮出水面——包银涛,包天祥的长子。
警方的怀疑,从现场留下的那把小口径步枪开始。
枪膛里还有一颗没退出的弹壳,如果不是包银涛作案,凶手应该会重新装弹,以防包银涛回家时反抗。
另一个疑点是包银涛的行踪。
他说案发那段时间在商场购物,却没人能证实;有人看到他第二天早晨出现在商场,而他描述的当晚活动轨迹,竟与第二天早晨的完全一致。
更重要的是,包银涛和父母关系很差。
案发前,他没经父母同意就贷款2万元,自己无力偿还,与家里闹得很僵。
还有包家那条小花狗——平时见了生人就狂叫,可案发时邻居们都没听到狗叫,说明作案人是家里极其熟悉的人。
而包银涛案发前两次回家,都跟邻居说钥匙放在商店、进不了门,这也显得有些刻意。
警方将包银涛列为重点嫌疑人展开调查,可由于现场缺乏有力证据,调查一度陷入僵局。
无奈之下,警方请来了武伯欣测谎团队。
武伯欣是公安部全国公安科技先进个人、研究生导师,更是犯罪心理分析与心理测试技术领域的专家,担任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甘肃政法学院特聘教授。
20多年来,他将心理学理论与司法实践结合,总结出独创的心理痕迹分析技术和综合测试方法,提出“四轮驱动侦查理论”,为多地侦审工作提供了重要指导。
测谎过程中,武伯欣教授向包银涛提出了一系列问题:
“你叫包银涛吗?”
“是。
”
“你今年25岁吗?”
“是。
”
此时显示屏上的图谱曲线平稳。
“你知道去年1月18日下午,包天祥一家四口被杀的事吗?”
“是。
”
图谱曲线开始出现小小的波动。
“你怀疑这个案子是谁干的吗?”
“不。
”
“你知道这个案子是谁干的吗?”
“不。
”
“这个案子是你干的吗?”
“不。
”
就在这时,图谱曲线骤然上升,剧烈波动。
表面上包银涛应答自如、看似沉着,可内心的恐惧与慌乱,早已被仪器清晰地记录下来。
“这个案子是你一个人干的吗?”
“不。
”
曲线再次飙升。
“这个案子是两个人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