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连环灭门案(1/3)
小春城连环灭门案
2001年10月17日,川西高原的晨雾还未散尽,越城小春城西昌的宁远安居小区却已被一种无形的寒意浸透。
对于谢远平来说,这个本该寻常的秋日,却成了他毕生无法挣脱的噩梦开端。
西昌,这座镶嵌在川西腹地的城镇,常年被温润的气候包裹,越城小春城的雅号由来已久。
穿城而过的邛海碧波荡漾,泸山的苍松翠柏四季常青,本该是安宁祥和的代名词。
然而在2001年的深秋,这片土地却被突如其来的血色蒙上了浓重的阴影。
宁远安居小区是上世纪90年代末建成的居民社区,红砖墙搭配墨绿色的铁窗,在当时算得上是条件不错的住宅。
小区里住着不少双职工家庭,平日里孩子们在楼下追逐嬉闹,老人们搬着小马扎在树荫下晒太阳唠嗑,傍晚时分各家厨房飘出的饭菜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
居民们总说,住在这里踏实,自打搬进来就没听说过什么治安问题——直到10月17日那天,所有的平静都被彻底撕碎。
上午十点多,谢远平提着一兜新鲜水果站在哥哥谢志平家的门前。
前几天嫂子还打电话说侄子期中考试进步了,让他有空过来吃饭,顺便看看孩子。
他抬手敲了敲门,哥,嫂子,我来了,屋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往常这个时间,哥哥应该刚下班回家,嫂子或许正在厨房忙碌,侄子在写作业,总会有一个人应声的。
他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试着推了推门,没想到虚掩的木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股混杂着铁锈和某种甜腥的气味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让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客厅里静悄悄的,沙发上搭着一件没叠的外套,茶几上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水,一切都像是主人刚刚离开的样子,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哥?嫂子?谢远平又喊了一声,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主卧室的方向挪去。
卧室门也是虚掩着的,他伸出手轻轻一推,门轴发出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下一秒,谢远平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他的哥哥谢志平仰面斜躺在床沿边,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勒得发紫;双脚被透明胶带一圈圈紧紧缠着,胶带的边缘还沾着几根脱落的头发。
一块深色的布条蒙在哥哥的眼睛上,布条的一角已经被渗出的血渍浸透。
哥哥的头歪向一边,嘴巴微微张着,仿佛还在无声地呐喊。
谢志平身上穿着那件他常穿的半旧黑布裤子,裤腿上早已被大片的暗红血渍浸透,凝固成僵硬的硬块。
大腿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着,暗红色的血块凝结在伤口边缘,看得谢远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能清晰地看到,哥哥身上还有多处深浅不一的刀伤,每一处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遇害前遭受的折磨。
法医后来鉴定,谢志平是在遭受长时间虐待后,被凶手用布条勒住颈部窒息身亡的,那些刀伤都是在他生前被残忍施加的。
哥——!谢远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几秒钟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嫂子和侄子!他们还在屋里!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主卧室,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冲进隔壁嫂子和侄子的卧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嫂子衣发散乱,赤身裸体地倒在床边,生前穿着的那条蓝色裤子被暴力撕开,揉成一团丢弃在床底下。
她的胸口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床单,形成一片刺目的红。
法医后来证实,嫂子的心脏被连刺数刀,每一刀都精准狠辣,显然凶手对人体结构有着不寻常的了解。
而更让人心碎的是,嫂子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屈辱的表情,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谢远平的眼泪汹涌而出,他不敢再看,颤抖着转身冲向侄子的小房间。
那间屋子里贴着侄子喜欢的动漫海报,书桌上还摆着昨天没写完的作业。
可此刻,这里也成了人间地狱。
他十岁的小侄子蜷缩在墙角,小小的身体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眼睛同样被蒙着,嘴巴里塞着布团。
孩子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微微向下撇着,仿佛还在害怕地哭泣。
法医鉴定,孩子也是被窒息身亡的,小小的身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或许凶手在杀害这个孩子时,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但这丝毫减轻不了他们的罪孽——他们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一家三口,在这个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里,霎时间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远平踉跄着跑到阳台,扶着冰冷的栏杆,对着楼下失声痛哭。
救命啊!杀人了!都死了!他的哭声嘶哑而绝望,像一把钝刀割在每个听到的人心里。
很快,邻居们被这凄厉的哭声惊动了,纷纷从家里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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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楼下的张大爷提着鸟笼刚要出门遛鸟,听见哭声赶紧跑了上来,远平?怎么了这是?当他跟着谢远平冲进屋里,看到那三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时,这位经历过风浪的老人也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鸟笼一声掉在地上,笼里的鸟儿惊得扑腾个不停。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宁远安居小区传开,往日和睦的邻里们此刻都被恐惧笼罩。
起初有人猜测是不是煤气中毒之类的意外,当真相被证实是残忍的灭门惨案时,整个小区瞬间陷入了恐慌。
人们聚集在楼下,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老谢家多好的人啊,怎么会遭这种毒手?到底是谁干的?也太狠了!会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各种猜测在人群中蔓延,却没人能给出答案。
110报警电话接通后,西昌市公安局的警车呼啸着赶到了现场。
红蓝交替的警灯在小区里闪烁,刺眼的光线照亮了居民们惊恐的脸庞。
刑侦干警们迅速拉起警戒线,穿上勘查服进入现场。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在看到现场惨状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主卧室里,谢志平的尸体旁散落着挣扎的痕迹;嫂子遇害的卧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某种令人作呕的气息;而那个十岁孩子的小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心慌,只有书桌上那支削好的铅笔,还在无声地等待着它的小主人回来。
干警们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和悲悯,开始仔细勘查现场。
法医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处伤口,记录着死亡时间和致死原因;技术人员拿着放大镜,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搜寻着可能的物证,地板上、墙壁上、家具缝隙里,哪怕是一根头发、一点纤维,都不肯放过。
现场呈现出的信息让所有干警的心情都愈发沉重。
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却又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和反侦察意识。
他们戴着手套作案,现场几乎找不到任何指纹;凶器被带离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更令人震惊的是,整个现场被打扫得异常干净——从地板到衣柜内部,都被仔细擦拭过,甚至连拖把都从屋里一直拖到了大门口,最后被遗留在门边,仿佛在炫耀他们的。
干警们在搜查中发现,死者家中所有便于携带的现金和首饰都被洗劫一空,但一张存有5000元的存折却被留在了抽屉里,没有被拿走。
这说明什么?带队的老刑警眉头紧锁,要么是他们急着离开,没时间去银行取钱;要么就是他们知道这张存折取不了钱,或者他们有更便捷的获取现金的方式。
而在嫂子遇害的卧室里,一个细节让干警们心头一紧——凶手在杀害女主人时,竟然用床单垫在了她的胸口上,显然是为了防止血液喷溅,避免留下更多痕迹。
这绝对是老手,老刑警沉声说道,手法熟练,心思缜密,而且毫无人性。
更令人不安的是,法医鉴定后得出结论:三名死者几乎是同时被杀的。
这意味着,凶手绝不止一个人,他们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团伙。
结合现场勘查的情况,干警们推测,这个团伙对周围环境很熟悉,流窜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更加沉重——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还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