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南方蛊声(1/3)
送王船的帆在南风里鼓得满满当当,青布船帆上的“安澜”二字被晒得愈发鲜亮。
苏晚坐在船沿上,指尖划过龙鳞佩——自从掌心多了龙纹印记,玉佩就总透着股温润的暖意,像揣着块暖玉。
陈默在一旁磨着竹匕首,刀刃映着江面的波光,偶尔抬头看她,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
“再有半个时辰就到盘龙山脚了,”穿汉服的女人林秀站在船头,风把她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我们村叫龙溪村,世代守着南方地脉的龙眼,可从上个月开始,村里就不对劲了。
”她从布包里掏出个干瘪的蛊虫壳,壳上爬着诡异的红色纹路,“这是从地脉口挖出来的,叫‘噬脉蛊’,专吸地脉灵气。
”
苏晚接过蛊壳,刻刀突然在腰间发烫,刀身的船纹亮了一下——这是邪祟靠近的信号。
“这蛊不是自然生的,是人为养的,”她指尖捏着蛊壳边缘,“壳上有邪祟的黑气,和东海沉船的气息有点像。
”
陈默凑过来,龙鳞佩在掌心转了个圈,发出淡淡的绿光:“爷爷的日记里写过,南方守龙者擅长用蛊术御邪,叫‘龙蛊术’,但要是被邪祟利用,就会变成害人的‘邪蛊’。
”
刚靠岸,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就飘了过来。
盘龙山脚的龙溪村静得可怕,家家户户的门都关着,只有几只瘦狗夹着尾巴在巷子里跑,喉咙里发出呜咽的低吼。
林秀推开自家的木门,院子里晒着一排排草药,一个老婆婆躺在竹椅上,皮肤下隐隐有东西在蠕动,疼得眉头拧成一团。
“这是我奶奶,龙溪村最后一任守龙者,”林秀红着眼眶给老婆婆盖好毯子,“她就是为了压制噬脉蛊,被蛊气反噬了。
”她蹲在婆婆身边,声音发颤,“奶奶说,龙溪村的地脉下,藏着一条‘蛊龙’,是百年前邪祟用蛊术造的,当年南方守龙者联合北方的苏陈两家,用龙穴灵气把它封印在地脉里,可现在……”
“是‘蛊龙争脉’的传说!”苏晚突然插话,“我爷爷讲过,清末的时候,湘西有个邪师养蛊,想把南方地脉变成蛊脉,造出能操控万物的蛊龙。
当时苏陈两家的守龙者带着龙穴灵气南下,和南方守龙者一起,用‘三脉封龙阵’把蛊龙压在了地脉龙眼上,还立下规矩,三家守龙者每二十年换班守护。
”
老婆婆突然睁开眼,抓住苏晚的手,声音微弱却清晰:“蛊龙要出来了……地脉口的封印被人破了……那人穿着黑袍,手里有块黑色的令牌,和你们说的东海邪祟……是一伙的……”话音刚落,她就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咳出一口黑血,血里竟有几只细小的蛊虫在蠕动。
“奶奶!”林秀急得直哭,苏晚赶紧掏出龙气符,贴在老婆婆的额头上。
符纸发出金光,老婆婆皮肤下的蠕动慢慢停了,气息也平稳了些。
“蛊气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普通符纸只能暂时压制,”苏晚皱着眉,“必须去地脉龙眼,重新加固封印,才能彻底救她。
”
地脉龙眼在盘龙山顶的溶洞里,林秀带着两人往山上走。
刚过半山腰,就听到一阵诡异的歌声,像女人在哭,又像虫子在嘶鸣。
路边的草丛里,躺着几个村民,他们的皮肤都起了青黑色的斑纹,眼睛翻白,嘴里不停念叨着“蛊龙醒了”,显然是被蛊气操控了。
“这是‘声蛊’,”陈默捂住鼻子,从怀里掏出桃枝,“用歌声引蛊虫入体,比噬脉蛊更歹毒。
”他把桃枝递给苏晚,“桃枝能驱蛊,你跟着我,别被歌声缠上。
”
歌声越来越近,溶洞的入口就在眼前,洞口挂着一串串黑色的蛊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的声响,和歌声混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
苏晚赶紧点燃千年篾,金色的烟味驱散了蛊气,她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些。
“里面有人!”她压低声音,指了指洞口的脚印——是男人的靴子印,沾着东海的海盐。
溶洞里很宽敞,中央有个圆形的水潭,水潭中央的石台上,插着三根石柱,正是三脉封龙阵的阵眼。
此刻左边的石柱已经裂开,石台上爬满了黑腻腻的蛊虫,一个穿黑袍的男人正站在台前,手里举着个黑色的陶罐,往石柱上倒着暗红色的液体。
“是你破坏了封印!”林秀怒喝一声,掏出腰间的竹笛——那是南方守龙者的法器,能吹龙音驱蛊。
她把竹笛凑到嘴边,刚要吹奏,黑袍人突然转身,将陶罐里的液体泼了过来。
“小心!是蛊母血!”苏晚拉着林秀往旁边躲,液体溅在地上,瞬间冒出黑烟,地上的石头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黑袍人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令牌,正是万邪教的标志:“苏陈两家的小崽子,倒是来得挺快。
这蛊龙一旦出世,南方地脉就会变成蛊脉,到时候东海的‘船主’就能顺利上岸了。
”
“船主?”陈默皱起眉,“是东海沉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