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起名是头等大事(3/3)
’!老四钱镒(yì)!金字旁加个‘益’!爹您看,全是金字旁的!金光闪闪!保准以后咱家发大财!”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连忙喊道:“老二、老三、老小!先别睡!哥告诉你们新名字咋写!”他摸索着跑到灶台边,凭着记忆在灶膛灰烬里扒拉出几根没烧透的、手臂粗细的干柴棍子。
他挑了一根相对光滑、一头烧得焦黑的,又跑到门口,借着门缝透进来的那点可怜月光,在相对平整的泥地上比划着。
“来来来,都凑近点!”钱镠招呼着。
钱锷、钱镖、钱铧虽然又累又困,但听到自己要有“大名”了,还是好奇地揉着眼睛凑了过来,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小圈。
钱镠深吸一口气,握着那根熏黑的木棍,心里有点打鼓。
繁体字?他只会简体啊!“钱”字还好,笔画少。
“镠”字咋写来着?左边是“金”字旁,右边是…“卯”?好像是这样?他努力回忆着简体字“镠”的结构,硬着头皮在泥地上画起来:左边先画个“钅”(他简化了,但想着反正都是金字旁),右边凭着感觉画了个“卯”的轮廓。
歪歪扭扭,像个张牙舞爪的符号。
“喏,这个就是我的大名,‘钱镠’!”他指着地上那个黑乎乎的“墨宝”,煞有介事地说。
接着,他又在旁边的地上,同样用烧黑的木棍,依葫芦画瓢地“写”下“钱锜”、“钱镖”、“钱镒”。
每个字都写得奇形怪状,笔画粘连,全靠他指着解释:“看,这是老二的‘锜’!这是老三的‘镖’!这是老四的‘镒’!都记住了啊!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大名了!”
几个小家伙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木炭的黑迹,努力辨认着地上那些神秘的符号,脸上充满了新奇和兴奋。
钱镖指着代表自己的那个字,小声问:“哥,这个‘镖’…是不是很厉害?像飞镖一样?”钱铧也拍着小手:“我有大名了!钱镒!比狗剩好听多了!”连一向沉默的钱锷,看着地上属于自己的那个符号,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光亮。
钱宽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像座山。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低头看着地上那几个黑乎乎的、勉强能辨认出是“金”字旁的字。
他看了很久,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草绳的结。
最终,他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嗯”,算是勉强默认了儿子的胡闹。
然后,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摸索着回到床边,沉重地躺下,很快传来了粗重的鼾声——累极了的人,没那么多心思计较这些。
几个小家伙得了新名字,心满意足,困意也再次袭来,打着长长的哈欠,七手八脚地把地上的炭迹用脚胡乱抹了抹(算是“熄”了这特殊的“火堆”),也爬上床,很快沉沉睡去。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轻微鼾声。
钱镠还蹲在门边,手里捏着那根烧黑的木棍,看着地上被抹花了的“墨宝”,又看看床上熟睡的家人,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这就完了?他白兴奋一场,连个响儿都没听到?预想中的惊叹、夸奖、甚至老爹欣慰的拍肩,一样都没有!只有一声不置可否的“嗯”和满屋的鼾声。
“靠…”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把黑木棍随手扔到墙角。
一股浓重的失落感和一种与这个时代、这个家庭格格不入的孤独感悄然爬上心头。
他所谓的“创举”,在终日为生存奔波的家人眼中,或许只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的胡闹罢了。
他闷闷地走到自己的木板床边,和衣躺下。
硬木板硌得酸痛的肌肉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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