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残枪引魂 下)(2/3)
打法!短剑刺出的轨迹已老,变招不及!他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只能仓促将短剑横在身前格挡!
“砰!!!”
如同重锤擂鼓!
乌黑的枪杆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短剑之上!精钢打造的短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弯曲变形!恐怖的力量余势未消,枪杆重重砸在杀手的胸腹之间!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嚎!
那杀手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向后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狠狠撞在巷子对面的墙壁上,如同一个破麻袋般滑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胸骨尽碎,内脏破裂!
另一边,石惊涛的分水刺已与另一名杀手缠斗在一起,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那杀手见同伴一个照面便被杨断云以如此蛮横的方式击杀,心神剧震,刀法瞬间出现一丝迟滞!
石惊涛何等老辣!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分水刺如同毒龙出洞,刁钻地穿过刀光缝隙!
“噗嗤!”分水刺狠狠扎入对方心窝!
杀手身体一僵,眼中生机迅速消散,软软倒下。
“快走!动静大了!”石惊涛拔出分水刺,急促道,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
他看向杨断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一丝后怕。
刚才那一枪抡砸,简直如同洪荒巨兽,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杨家枪法的影子?纯粹是力量与速度的碾压!
白素衣早已将几粒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丸弹射在尸体和血迹附近。
药丸遇雪即化,腾起一股淡黄色的烟雾,迅速中和了血腥气。
她清冷的眸子扫过杨断云:“还能走?”
杨断云深吸一口气,压下手臂的酸麻和体内因剧烈爆发而翻腾的气血。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具胸口塌陷、死状凄惨的尸体,又看了看手中乌沉沉的枪杆。
没有内力的加持,这杆枪似乎变得无比沉重,又似乎……拥有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分量。
“能。
”他声音低沉,握紧枪杆,眼神锐利地扫向四周更深沉的黑暗。
刚才那埋伏,绝非偶然!
“走!”石惊涛不再犹豫,再次在前引路,速度更快。
三人如同融入风雪的影子,迅速消失在陋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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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永济坊。
这里仿佛是临安城光鲜亮丽外表下的一块补丁。
低矮歪斜的棚屋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狭窄的巷道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地面上污水横流,即便在风雪天也冻结不住那股混杂着劣质酒气、汗臭和廉价脂粉的污浊气味。
赌档的吆喝声、暗娼揽客的娇笑声、醉汉的咒骂声、孩童的哭闹声……各种声音在寒风中扭曲、交织,形成一种独特的、充满底层生命力的嘈杂。
石惊涛领着两人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间门面不大的铺面前。
一块褪了色的旧木匾额斜挂着,上书“回春堂”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铺门虚掩,里面透出昏暗的油灯光和浓郁的药草味。
石惊涛上前,以一种特定的节奏叩了叩门板。
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眼袋浮肿、带着浓浓睡意的老脸。
正是坐堂的薛老郎中。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石惊涛,又警惕地看了看他身后的白素衣和背着长枪、气息沉凝的杨断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老石头?这么晚了…还带朋友?”薛老郎中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重的临安口音。
“薛伯,救命!”石惊涛言简意赅,语气急促。
薛老郎中不再多问,侧身让开:“快进来!把门带上!”
三人迅速闪入铺内。
薛老郎中麻利地插上门闩,又搬过一个破旧的药柜顶住门板。
铺内空间狭小,弥漫着各种草药混杂的浓烈气味。
靠墙是一排高大的药柜,柜前一张斑驳的旧木桌,上面散乱着药碾、小秤和几包未收起的药材。
角落里支着一张简易的木板床。
“后面有间小仓房,堆点杂物,还算干净,你们先避避!”薛老郎中指了指药柜后面一道不起眼的布帘。
石惊涛点头,掀开布帘,里面果然是一个仅容两三人转身的小空间,堆着些麻袋和干草。
“多谢薛伯!”石惊涛抱拳。
“少废话!”薛老郎中摆摆手,浑浊的眼睛却精光一闪,落在杨断云身上,鼻子抽动了几下,“血气冲煞,筋骨轰鸣…好家伙!你这后生,是刚在油锅里打了个滚又跳进冰窟窿里了?气息…古怪得很!死气沉沉又生机勃勃?老朽行医半甲子,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脉象!”他又看向白素衣,目光在她那素净得不染尘埃的气质和手中的药箱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位姑娘…气息纯净,隐有药香绕体…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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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好眼力。
”白素衣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药王谷的身份,随即直接切入正题,“薛老,时间紧迫。
我们需要‘避风散’和‘惊蛰引’,越多越好。
另外,请教一事,城南紫虚观的玄诚道长,您可了解?”
薛老郎中听到“避风散”和“惊蛰引”时,老脸微微一抽。
这两种东西,一种是干扰犬类嗅觉的特效药粉,一种是能引发小范围人群骚乱的特殊香料,都是行走江湖的“偏门”之物。
他深深看了一眼白素衣,又扫过石惊涛和杨断云凝重的脸色,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东西…有!”薛老郎中不再多问,转身走到药柜最底层,费力地拖出两个沉重的陶罐,罐口用蜡封得严严实实。
“避风散三斤,惊蛰引二两,省着点用!够你们搅得半个临安鸡飞狗跳了!”他将陶罐推到石惊涛面前。
随即,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忌惮:“至于玄诚那老牛鼻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