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七月的梅雨闷得人喘不过气。

    陈默指尖拂过墨渊斋博古架上那只缠枝莲青花梅瓶，黄金瞳在阴影里泛起不易察觉的涟漪。

    釉层下的钴料晕染轨迹如同活物般在视野中流动，气泡分布规律在视网膜上自动生成年代曲线。

     万历民窑，可惜冲线三道。

    他将瓶子放回原处，青瓷底足在紫檀木台面磕出轻响，仿苏麻离青的浙料，火候过烈，浮光太盛。

     柜台后的唐掌柜猛地直起身，老花镜滑到鼻尖：“陈小友这双眼真比碳十四还毒！老夫盯了三天都没瞧出破绽……”……话音未落，街角阴影里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枯枝折断，又像相机快门。

     陈默瞳孔骤缩。

    透视能力瞬间穿透三堵灰砖墙：鸭舌帽男子蹲在馄饨摊雨棚下，长焦镜头反射着阴天的冷光。

    手机屏幕上加密聊天框里，血红色的俄文信息正在消散：【目标确认，黄金瞳真实存在】 失陪。

    陈默抓起柜台上雷朋墨镜的刹那，袖中冷钢军刀已经滑入掌心。

    皮革刀柄的磨损纹路硌着虎口老茧，三年前金三角雨林的腐叶气息突然钻进鼻腔——当时同样的窥视感出现后，整支“血狼”雇佣兵小队就踏进了连环地雷阵。

     柏林某废弃地铁隧道深处，应急灯在渗水的拱顶投下鬼影。

    骷髅戒指敲击键盘的脆响在密闭空间回荡，枯瘦手指停在回车键：悬赏翻倍。

    喉间发出的电子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我要那对眼睛泡在福尔马林里过圣诞节。

     暗网首页陡然刷新血瞳图标，德语悬赏令瀑布般滚落： 【血色通缉令|代码：GoldenEye】 目标：华国江城·陈默（档案代号M） 生物特征：24岁亚裔男性，静态瞳孔呈炭黑色，强光刺激下转为淡金 赏格：$50,000,000（预付$10,000,000至瑞士不记名账户） 特别要求：角膜完整剥离，72小时内恒温4℃运输 接单组织（部分）： ?佣兵团（6人小组已入境） ?黑诊所器官急送组（配备便携手术舱） ?情报贩子联盟（负责实时定位） 马六甲海峡的走私渔船随浪起伏。

    缠着渗血绷带的独眼男人舔过库尔喀弯刀，卫星平板上的照片被刀尖刺穿陈默的右眼。

    判官……他喉咙里传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

    非洲烈日下的记忆灼痛了空洞的左眼眶——三年前刚果油田，那个代号的华夏佣兵队长，用巴雷特M82A1隔着两公里打爆了他的眼球。

     陈默反锁公寓老式防盗门时，三道合金插销同时扣死。

    军用笔记本掀开的瞬间，黄金瞳在昏暗室内燃起两点金焰。

    代码流在视网膜上重构为三维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