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纸人守夜(2/3)
进入店内,饶是陈九阴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孙老五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满脸惊恐。
他的死因并非刀伤或勒毙,而是全身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割伤,仿佛被无数小刀片割过。
更可怕的是,这些伤口排列整齐,竟组成了某种诡异的符文!
店内四处散落着纸屑和竹条,似是纸人残骸。
墙上、地上、柜台上,到处是用血画出的奇怪符号。
“这些符号与矿坑中所见类似。
”陈九阴沉声道,“是重瞳教的手法。
”
王捕头困惑道:“可是店门是从内闩上的,凶手如何进来?又如何出去?邻居说昨夜听到孙老五的惨叫声,赶来时门还紧锁,破门而入后只见尸体,不见凶手踪影。
”
陈九阴目光扫过那些纸人残骸:“凶手或许根本不需要进门。
”
他走到墙角,拾起一片纸人碎片。
碎片上沾着血迹,还残留着一丝邪气。
“纸人杀人?”王捕头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邪术操控下,万物皆可为兵器。
”陈九阴凝重道,“看来重瞳教在警告我们,他们无处不在。
”
他仔细检查店内,在后院发现那口特制的楠木棺材,但棺内空空如也。
“这棺材...”陈九阴抚摸着棺壁上的符文,“是用于某种邪异仪式的。
孙老五定然是因制作此棺而遭灭口。
”
柳明轩忽然低呼一声:“先生,您看这里!”
他在柜台下发现一本账册,其中一页被撕去大半,但残留部分可见“七月十五”、“子时”、“古宅”等字眼。
“七月十五...中元节...”陈九阴心中一沉,“鬼门大开之日...他们果然要在那天行动!”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衙役惊慌跑来:“捕头!不好了!镇东冥纸铺也出事了!掌柜的死在铺里,满屋都是血纸钱!”
众人骇然,立即赶往冥纸铺。
冥纸铺情形更加骇人。
掌柜钱老三倒在柜台后,全身被厚厚的冥纸覆盖。
掀开冥纸,只见他七窍都被塞满了纸钱,窒息而死。
铺内四处飘洒着染血的纸钱,墙上用血写着:“阻我教者,死!”
显然,这是重瞳教对矿坑失败的报复,也是对陈九阴的警告。
陈九阴面色凝重:“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这是在杀鸡儆猴。
”
王捕头又急又怒:“这些妖人简直无法无天!陈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九沉思片刻:“重瞳教行事狠辣,绝不会就此罢手。
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命案发生。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
他转向柳明轩:“明轩,你可知镇上还有哪些与白事相关的铺子?”
柳明轩想了想:“除了棺材铺和冥纸铺,就只剩镇南的扎彩铺和镇北的义庄了。
”
“义庄...”陈九阴想起矿坑中那些被唤醒的尸体,“那里停放着众多尸体,若被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立即赶往义庄。
还好,义庄暂时无事,看庄人老吴还不知镇上发生的惨案。
陈九阴嘱咐老吴加强警戒,又在义庄周围布下防护阵法。
下一站是扎彩铺。
扎彩铺专营各种纸扎祭品,店主是一对老夫妇,手艺精湛,为人厚道。
见到众人到来,老夫妇很是惊讶。
听明来意后,老赵头叹道:“难怪今早眼皮直跳,原来出了这等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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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阴检查了铺子,暂时没有发现邪气残留。
但他还是不放心,赠予老夫妇几道护身符,嘱咐他们近日小心。
离开扎彩铺,陈九阴心事重重。
重瞳教接连下手,却不知下一个目标是谁。
敌暗我明,十分被动。
柳明轩忽然道:“先生,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何处不对?”
“孙老五和钱老三都是镇上的老人,虽说做的是白事生意,但向来安分守己,为何突然与重瞳教扯上关系?”柳明轩分析道,“尤其是孙老五,他性格孤僻,极少与外人往来,怎会一夜之间为邪教制作棺材?”
陈九阴颔首:“你说得有理。
其中必有隐情。
”
二人重返棺材铺,进行更仔细的搜查。
这一次,陈九阴在孙老五卧房的床下发现一个暗格,内有一个铁盒。
铁盒中是一些往来信件和账本。
翻阅之下,惊人真相浮出水面:孙老五竟长期为某个神秘人物提供特殊服务——盗取新葬者的陪葬品!尤其是玉器、铜钱等物,这些都是布阵施法的常用材料。
在一封信中,对方要求孙老五近期特别注意“庚辰年七月初七生”的女性死者——正是柳依依的生辰!
“原来如此...”陈九阴恍然大悟,“孙老五不仅是棺材匠,还是重瞳教的外围眼线,负责物色合适尸体和陪葬品。
他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被灭口。
”
柳明轩怒道:“这些恶徒!连死人都不放过!”
陈九阴继续翻阅,又发现一本隐秘的账册,记录着孙老五与某些人物的秘密交易。
其中一页引起他的注意:“三月初七,付巡夜衙役张彪封口费五两,勿泄夜间运尸事。
”
“张彪...”陈九阴记住这个名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
此时天色已晚,陈九阴让柳明轩先回李家,自己则前往衙门查找这个张彪。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衙役名册中并无张彪此人。
问及王捕头,他才恍然道:“张彪原是巡夜衙役,但两月前已辞工回乡了。
据说他老母病重,急需人照顾。
”
陈九阴觉得事有蹊跷:“可知他乡在何处?”
王捕头想了想:“好像是城西二十里的张家庄。
”
事不宜迟,陈九阴决定连夜前往张家庄。
柳明轩得知后,执意同行。
二人借了两匹马,趁着月色赶往张家庄。
到达时已是深夜,村中寂静无声,唯有几声犬吠。
询问村民后,他们找到张彪家。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张彪根本不曾回乡!他的老母已于半年前病故,家中早已空无一人。
“果然有问题。
”陈九阴沉声道,“张彪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被迫消失。
”
返回镇上的路上,二人心情沉重。
线索似乎又断了。
就在经过一片树林时,陈九阴忽然勒马停下:“有动静!”
林中隐约传来哭泣声,似是个女子。
二人下马悄悄靠近,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跪在一座新坟前哭泣。
走近一看,竟是孙老五的女儿孙小娥!她得知父亲死讯,连夜从邻镇赶回,却因官府封锁无法见父亲最后一面,只好来到母亲坟前哭诉。
陈九阴上前安慰,表明身份。
孙小娥泣不成声:“爹爹虽性子古怪,但绝不是坏人!怎会遭此横祸...”
陈九阴心中一动:“孙姑娘,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