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太普通，让换个更有记忆点的，你再改一版，我明早九点要跟王主管汇报，不能迟到。

    ” 没有“辛苦”，没有“麻烦”，甚至没提客户为什么突然改需求——林宇猜，张涛大概是忘了把客户下午的微信转发给他，现在想起要交差了，才来催他。

     他捏了捏眉心，太阳穴突突地跳。

    下午张涛把方案甩给他时，只说“客户那边基本定了，你把细节补全就行”，结果他熬到现在，才被告知核心卖点要重改。

    林宇点开和张涛的聊天记录，往上翻全是“这个你弄一下”“客户要改，你抓紧”，偶尔他问一句“需要确认下方向吗”，得到的回复永远是“别问那么多，按我说的做”。

     谁让张涛是“资深文案”，还跟王主管走得近呢。

    林宇深吸一口气，把冷掉的卤肉饭推到一边，重新把注意力移到屏幕上。

    鼠标划过“丝滑口感”那几个字，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眼睛发酸。

    毕业时他也是抱着“做出好广告”的念头进的公司，可现在每天干的，不是补别人的烂摊子，就是改无止境的需求，连自己写的东西，最后署名都可能是别人的。

     桌角的手机又亮了一下，这次是李娜的回复：“哦，那你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后面跟着一个晚安的表情，却没问他吃饭了没，也没说等他忙完再说。

    林宇盯着那个表情看了会儿，突然觉得有点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从心里冒出来的，像潮水一样，把他裹得喘不过气。

     他起身去茶水间，想找点热水醒醒神。

    走廊里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亮了又灭，阴影在墙上拉得很长。

    饮水机的红灯亮着，显示“加热中”，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掏出手机翻了翻银行卡余额——三千二百六十五块四毛二。

    距离发工资还有十天，房租要三千五，水电费大概五百，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地铁卡，庆幸这个月的通勤费已经充过了。

     “叮”的一声，饮水机的绿灯亮了。

    林宇接了杯热水，指尖捧着纸杯，暖意慢慢传到掌心，却没驱散心里的凉。

    他想起上个月李娜跟他说，她妈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还说“要是在老家，找个有编制的，房子首付都能帮衬点”。

    当时他没接话，现在却忍不住想，自己留在这个一线城市，到底图什么？ 回到工位时，屏幕保护程序刚好跳出来，是他和李娜在海边拍的照片，李娜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靠在他肩膀上。

    林宇愣了愣，伸手碰了碰屏幕上李娜的脸，突然就有了点动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