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狐族介入(1/3)
济世堂的铜灯忽明忽暗,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玄墨背上,惊得猫毛根根倒竖。
沈砚刚将拼合的织梭放在案几上,那团黑影突然弓起脊背,绿眼在黑暗中胀成两枚铜铃,尾尖的白毛炸开如蓬松的雪团——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正从尾椎骨处破体而出,在空气中甩出淡青色的灵力轨迹。
“玄墨……”苏轻晚的银簪“当啷”掉在地上。
她看着猫爪裂成尖锐的狐爪,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织梭上,竟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最令人心惊的是玄墨的脸,原本圆润的猫吻拉长变尖,鼻尖的黑斑褪去成粉嫩的肉色,呼吸时露出两排细小的獠牙,齿间还沾着点暗红的粉末,与染缸底的骨粉如出一辙。
半狐形态的玄墨突然跃上案几,带起的风掀翻了医案,纸页在地面拼成残缺的人形。
它用带血的爪尖蘸着骨粉,在散落的医案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图案:二十个火柴人被圈在方形石臼里,旁边站着举染梭的周显,石臼外的阴影里,个戴银面具的人正往缸里倾倒什么,液体在地上汇成条小溪,尽头画着只蜷缩的狐狸。
“这是窑厂。
”沈砚的指尖按在方形石臼上,轮廓与城郊那处废弃窑厂的石臼完全吻合。
他想起赵猛带回的石臼照片,内壁的狐纹磨损痕迹与玄墨此刻的爪型比对,连划痕的倾斜角度都分毫不差,“周显在窑厂用织工的骨粉染色,戴银面具的是王瑾。
”
玄墨突然用爪子拍打阴影里的狐狸图案,骨粉扬起的瞬间,医案上的墨迹开始晕开,浮现出更多细节:狐狸的颈间戴着青铜项圈,刻着“东宫狐卫”四个字,与从狐妖冢找到的令牌完全相同。
石臼旁的地面渗出暗红液体,在纸上连成狐形轨迹,与百工司禁院的地砖纹路重合。
“是玄珠。
”苏轻晚认出项圈上的缺口,与玄墨戴着的玉佩形状吻合,“王瑾用玄珠的灵力镇压织工的冤魂,让他们无法托生。
”她突然想起父亲医案里的插画:只九尾狐趴在染缸边,尾巴垂进缸里,液体泛着与此刻玄墨爪尖相同的青光,旁边批注着“以狐灵固色,可存百年”。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巨响,像是有重物砸在青石板上。
玄墨的九条尾巴同时绷紧,绿眼转向后院的枯井,那里的砖缝里钻出条银灰色的丝线,在空中摆成“S”形,与血色绸缎的经线纹路完全相同。
沈砚抽出匕首冲到井边,发现井绳上缠着块染血的绸缎,缎面的狐爪印正在发光,照亮了井壁的暗格。
暗格里藏着个腐朽的木盒,打开时股浓烈的狐臊味混着迦南香涌出来。
里面铺着层褪色的狐尾草,放着枚青铜令牌和半块染梭,梭身“苏氏”二字的缺口,正好能与周明家找到的那半块拼合。
令牌背面刻着幅微型地图,窑厂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标着“狐族祭坛”四个字,字迹是苏文渊的,笔画里还嵌着点新鲜的骨粉。
“父亲知道狐族祭坛的位置。
”苏轻晚将令牌放在玄墨面前,铜绿与猫爪的血迹产生化学反应,冒出淡绿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凝成玄珠的虚影:只通体漆黑的九尾狐蹲在窑厂石臼旁,用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