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瑾对峙(3/3)
合璧时,东宫的密道会自动开启,能绕到李涵的藏身处。
”
石棺突然发出“咔哒”的轻响,侧面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墙壁上的烛台还留着新鲜的蜡泪,与东宫密道的烛台完全相同。
“走吧。
”王瑾擦了把脸,玄色官袍在通道的阴影里泛着青光,“再晚就来不及了,李涵的人已经在东宫外围集结。
”
离开狐妖冢时,雨已经停了。
玄墨趴在沈砚肩头,绿眼里的青光渐渐柔和,九条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
王瑾走在最前面,银面具攥在手里,刀疤在月光下泛着红,像条未愈合的伤口。
沈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有些人的善,就像染在绸缎上的秘纹,平时看不见,却始终藏在最深处。
通道尽头的出口藏在东宫的假山后,推开暗门时,晨露正顺着松针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花。
太子承乾带着侍卫等在那里,看到王瑾时突然红了眼眶:“王总管……”话没说完就被王瑾的摇头打断,“殿下,先办正事。
”
王瑾将那半块染梭交给太子,三枚染梭拼合的瞬间,东宫的钟声突然响起,惊飞了檐角的夜鹭。
沈砚展开从石棺里找到的布防图,上面的狐爪印在晨光中亮得惊人,与李涵的进攻路线完全相反——是王瑾故意换的假图,真的布防图藏在医案的夹层里,用狐尾草汁写着“李涵藏于御书房偏殿”。
“他以为我给他的是真图。
”王瑾的声音带着自嘲,“其实关键的角楼布防早就改了,织工们的骨粉染的绸缎,只能骗骗他那些没见过东宫的死士。
”他突然抓住苏轻晚的手,将半瓶解药塞进她掌心,“剩下的药引……玄墨的心头血,就拜托你了。
”
玄墨突然用头蹭了蹭王瑾的手腕,绿眼里的青光映着他的刀疤。
沈砚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话:“阿瑾本性不坏,只是被世事染了色。
”或许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就像染缸里的绸缎,最终的颜色,往往由不得自己选择。
东宫的晨雾里,大理寺的人已经包围了御书房。
沈砚攥着那枚合璧的染梭站在台阶下,玄墨蹲在他肩头,绿眼里的青光映着初升的朝阳。
王瑾整理了一下玄色官袍,银面具重新戴回脸上,转身走向御书房时,背影在晨光中拉得很长,一半在阴影里,一半浸在金光里,像幅未干的水墨画。
苏轻晚握紧手里的解药,陶瓶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混杂着医案的墨香和玄墨的狐臊味。
她知道,这场对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王瑾的救赎,织工的冤屈,狐族的守护,所有被染料掩盖的真相,终将在三月初三的朝阳里,一点点显露出原本的颜色。
沈砚抬头看向御书房的匾额,“正大光明”四个字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他突然想起玄珠骸骨颈间的青铜项圈,想起苏文渊医案里的批注,想起王瑾日记里的挣扎,原来这世间最复杂的,从来不是染缸里的染料,而是人心。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像那枚合璧的染梭,把破碎的真相,一点点织回原本的模样。
玄墨的九条尾巴在晨光中轻轻舒展,绿眼里的青光与朝阳交织成温暖的网。
沈砚知道,无论接下来面对什么,只要这枚染梭还在,只要玄墨的灵力还在,只要苏轻晚手里的解药还在,那些被骨粉染过的绸缎,终将在阳光下褪去血色,露出底下最干净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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