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线索(3/3)
得老槐树上夜鸦惊飞。
袖中突然射出七枚透骨钉,将最近三个黑衣人的天灵盖钉入土中。
乱葬岗阴风骤起,卷着纸钱贴在他面具上。
面具人突然着急的喊道,叫声如夜枭啄食腐肉:快去,把城南柳木巷第三间宅子里的人处理了。
他甩出块刻着字的铁牌,要让她像遭流寇劫杀,记得用青城派的摧心掌。
黑衣人刚要领命,却见面具人突然拔剑。
剑光如虹,竟是衡山派回风落雁的招式,瞬间削去七颗头颅。
剩下五人呆立当场,看着同僚首级在地上滚成北斗七星状。
本座亲自去。
面具人撕下染血的外袍,露出内里绣着金线松纹的劲装,你们把这十三具尸体摆成五岳剑阵,心口插上日月神教的火焰令。
他剑尖挑起块腐肉甩向黑衣人,天亮前若还有半片衣角能认出门派,本座就送你们去喂黑木崖的食人鱼!
残月彻底隐入云层时,面具人已消失在通往城南的小径。
最后五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颤抖着剥下同袍的夜行衣。
一只野狗从坟堆后窜出,叼起半截肠子狂奔而去,惊起漫天飘飞的纸钱,其中一张恰好盖在字铁牌上,纸面朱砂写着衡山莫大敬挽。
衡阳城
城东的茶摊淹没在闹市喧嚣中,油污斑驳的幌子下,岳不群端坐在瘸腿木凳上。
他身着月白杭绸儒衫,衣襟用银线绣着若隐若现的云纹,腰间羊脂玉佩坠着靛青流苏,与周遭打翻的茶渍、开裂的陶碗格格不入。
卖茶老妪第三次给他续水时,粗陶壶嘴不慎溅出几点茶沫,落在袖口绣着的暗金竹叶纹上,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却仍保持着执卷品茗的姿势。
二胡声就在这时切入市井嘈杂。
莫大先生蜷缩在茶摊角落的阴影里,枯瘦的手指搭着把蟒皮脱落的旧琴,琴筒裂纹间塞着几根鸡毛。
当《百鸟朝凤》的欢快曲调从他指间淌出时,卖炊饼的汉子不自觉地跟着哼唱,挑担的脚夫驻足打着拍子,连哭闹的孩童都挂着鼻涕泡咧嘴傻笑。
先生这曲《鹊踏枝》,倒是比城西红袖坊的姑娘弹得俏皮。
岳不群放下茶盏,碗底与粗木桌相碰的轻响,暗合着二胡曲中某个变调。
他袖中滑出枚铜钱,精准落入三丈外乞丐的破碗,叮当声恰好卡在曲调的休止符上。
莫大先生琴弓一顿,浑浊的老眼从乱发后抬起:客官耳力了得,竟听得出老朽把《凤求凰》改成了求偶的鹊儿。
琴弦忽然迸出个尖锐的高音,惊飞了茶摊顶棚的麻雀。
雀群扑棱棱掠过岳不群头顶时,一片灰羽落在他展开的书卷上,正盖住君子慎独四字。
茶摊外忽然传来孩童嬉闹。
三个总角小儿举着糖葫芦追打跑过,最瘦小的那个被石块绊倒,糖葫芦眼看要脱手飞出——莫大先生的琴弓突然横扫,二胡尾柱堪堪托住竹签。
孩童破涕为笑,老琴师却已收回琴弓,仿佛方才只是掸了掸衣上尘埃。
好一招流云回雪岳不群指尖轻点桌面,七下叩击暗合华山七戒。
他注视着老琴师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袍,目光在对方左脚露出的大拇趾上停留一瞬——那趾甲盖上的青紫色,正是衡山派回风落雁手练至七品特有的瘀痕。
莫大先生忽然换了《渔舟唱晚》的调子,琴声里混入湘江浪涛声:客官这玉佩倒是稀奇,老朽年轻时在洛阳当铺见过类似的。
他琴弓指向岳不群腰间。
岳不群从容摘下玉佩悬在筷筒旁,羊脂玉在夕阳下透出血丝般的纹路:老先生若喜欢,拿去换酒便是。
玉坠摇晃间,隐约可见内里雕着微缩的华山群峰图。
二胡声戛然而止。
莫大先生用琴弓挑起玉佩,浑浊的眼球突然精光暴射。
当玉佩即将触及琴筒时,远处突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老琴师手腕轻抖,玉佩稳稳落回原处,琴声已转为《普庵咒》,超度亡魂的梵唱混在卖花女的吆喝声中,竟让整条街市莫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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