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符连环案(1/3)
市立医院的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气味也压不住那股腥甜的诡异。
胥渡摘下手套,指尖在解剖台边缘蹭了蹭,那里沾着一点墨绿色的粘稠液体——第三具尸体的血液,和前两具一样,像被扔进阴沟浸泡过的铜锈,在无影灯下泛着死气沉沉的光。
“赵队,”胥渡的声音带着手术刀划开骨头般的冷硬,“死者指甲被完整剥除,创口边缘有二次挫伤,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用镊子生生扯下来的。
胸口的符咒成分分析出来了,朱砂混着人血,画符的人用的是‘逆笔’,看着像镇煞符,其实笔锋全反了,更像是……在招东西。
”
赵之野站在解剖台旁,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消毒水痕迹。
他盯着死者胸口那道暗红色符咒,符咒边缘被血液晕染得模糊,像一张咧开的嘴。
这已经是三个月内的第三起了,死者都是男性,死状一模一样,现场除了这枚符咒和墨绿色血液,找不到任何指纹或监控录像。
“尸气浓度比前两具更高,”胥渡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尸体苍白的脸,“我在血液里提取到一种活性物质,像是……某种灵体残留的能量,这玩意儿不该出现在活人身上,除非——”
“除非凶手不是人。
”赵之野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虎口,那里有一道浅淡的疤痕,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过。
他最近总做同一个梦,梦里是漫天的血色,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像砂纸蹭过骨头。
调查陷入僵局时,实习生杨炎捧着一摞档案冲进来,撞翻了赵之野桌上的咖啡杯。
褐色液体漫过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十年前的新闻报道——“青云观驱邪仪式突发意外,主持道长离奇身亡,参与者七人失踪”。
“赵队!你看这个!”杨炎的声音发颤,指着档案里的名单,“三名死者的名字,都在十年前那场仪式的参与者名单上!还有七个名字,当年报了失踪,现在查不到下落!”
赵之野的目光落在照片里被警戒线围起来的道观门口,石阶上的暗红色污渍在新闻图片里依然清晰。
他忽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梦里的血色又涌了上来,混着一股铁锈味的腥气。
青云观早已废弃,断墙残垣里长满了及腰的野草。
赵之野推开虚掩的山门时,门板发出“吱呀”的惨叫,惊起一群蝙蝠,黑色的翅膀扫过他的脸颊,带着阴冷的风。
大殿中央的地砖上,还能看到暗红色的印记,像被无数人血浸透后凝固的痕迹。
杨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枚生锈的镊子,尖端还沾着一点指甲盖大小的角质碎片,和死者被剥除的指甲成分完全一致。
“十年前的仪式到底出了什么事?”杨炎捂着口鼻,这里的霉味里混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报道说主持道长死状诡异,全身血液被抽干,四肢反折成诡异的角度,像被什么东西活生生拧断的。
”
赵之野蹲下身,指尖按在地砖的血痕上。
就在触碰的瞬间,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猩红:十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围着一个高瘦的道长,有人举着镊子,有人按住道长的手,指甲被一枚枚扯下来,血珠滴在黄色的符纸上,道长的惨叫声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
“赵队!你没事吧?”杨炎扶住摇摇欲坠的赵之野,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没事。
”赵之野甩开他的手,声音沙哑,“查一下当年失踪的七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他转身走出大殿时,眼角余光瞥见供桌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回头看时,只有一只断了腿的香炉,炉底刻着一道模糊的符咒,和死者胸口的那枚有七分相似。
第四起凶案在三天后发生。
死者是十年前仪式参与者里的第四名,死在自己的古玩店里。
现场比前几起更血腥,店里的玻璃柜全被砸碎,碎片上沾着墨绿色的血,死者倒在柜台后,十个指根处血肉模糊,胸口的符咒被血染得发黑,贴在皮肤上像一块腐烂的疮疤。
胥渡在现场发现了新线索:死者紧握的拳头里,攥着半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十年前的青云观,十几个穿着便服的人站在观门口,中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