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变异冰僵者后，林辰俯身检查了一番它的尸体——确认能量核心已彻底被淡绿色火焰焚毁，不会再有复活的可能，这才直起身，朝着苏清瑶伸出手。
苏清瑶看着他掌心残留的火焰余温，犹豫了半秒，还是轻轻搭了上去。
他的手掌粗糙却温暖，指腹上还带着常年握武器留下的薄茧，却稳稳将她从积雪里拉了起来，连带着裹在她身上的旧棉袄，都似乎又暖了几分。
王虎跟在两人身后，头埋得更低了。
方才变异冰僵者嘶吼着扑来的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是林辰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挡住了危险。
此刻再想起当初在黑石基地，他为了讨好张昊，不仅背叛林辰，还参与了抓捕苏清瑶的行动，愧疚与恐惧像冰锥一样扎在心头，让他连抬头看林辰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机械地跟着两人的脚印往前走，积雪没脚踝的冰凉透过破旧的鞋子传来，却远不及心底的寒意。
“你之前说，黑石基地一直在抓异能者做实验？”苏清瑶走在林辰身侧，见他脸色稍缓，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裹紧了棉袄，将下巴埋在衣领里，声音隔着布料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仅是因为寒冷，更是因为想起了被囚禁时，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林辰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向她。
苏清瑶的睫毛上沾了细碎的雪花，眼神里满是担忧，显然是在担心其他可能被抓的异能者。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重生前，就听说黑石基地在秘密研究‘异能强化药剂’，当时还以为只是谣言，直到这次遇到你……”他顿了顿，想起王虎之前的供述，补充道，“王虎说，张昊负责押送异能者去实验室，那些没通过实验的人，最后都成了冰僵者的‘养料’。
”
“养料？”苏清瑶的脚步猛地停住，眼睛瞬间睁大，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他们怎么敢……”话没说完，她就捂住了嘴，眼底涌上一层水汽。
她想起自己被囚禁的日子里，每天都能听到实验室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当时她还不知道那些声音意味着什么，现在想来，那些人恐怕都遭遇了不测。
末世里人命如草芥，可将活生生的异能者当成“养料”，这种残忍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林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也泛起一阵刺痛。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尽量放缓：“所以我们更要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等实力足够了，再回去救那些还活着的人。
”他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有些苍白，但他能做的，只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目标，让她在这末世里不至于失去希望。
苏清瑶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林辰说得对，只有先活下去，才有能力去救别人。
她抬眼看向林辰，眼神里的脆弱渐渐被坚定取代：“你放心，我的医疗异能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只要给我点时间，一定能帮上你。
”
林辰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在这人人自危的末世里，能遇到一个愿意真心相待、并肩作战的伙伴，或许是他重生以来最大的幸运。
王虎跟在两人身后，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救那些还活着的人”时，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曾经帮张昊押送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那姑娘也是医疗异能者，当时她还抱着他的腿哭着求饶，可他还是狠心地将她推进了实验室。
现在想来，那姑娘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愧疚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张了张嘴，想道歉，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就灰蒙蒙的天空彻底被乌云笼罩，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雷鸣声，不同于末世前的雷声，这雷声里还夹杂着冰块碰撞的脆响。
林辰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好，是白霜风暴！”
“白霜风暴？”苏清瑶不解地问道，她刚觉醒异能没多久就被抓了，对末世里的灾害了解不多。
“是末世里最危险的灾害之一。
”林辰语速极快地解释道，“风力能达到十二级以上，温度会降到零下四十度，还会夹杂着冰粒，一旦被卷进去，就算是高阶异能者，也很难撑过十分钟。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积雪覆盖的街道上只有废弃的房屋和倒塌的废墟，根本没有能抵御风暴的建筑。
就在林辰焦急万分的时候，王虎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还有几分不确定：“前、前面半山腰有个废弃的山洞，我之前跟着张昊去搜集物资的时候见过，那里很隐蔽，应该能躲避风暴。
”
林辰猛地转头看向王虎，眼神里带着审视。
他不确定王虎说的是不是实话，毕竟这个人曾经背叛过他。
但眼下情况紧急，白霜风暴随时可能来临，他们没有时间再去验证。
林辰权衡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相信王虎一次：“带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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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见林辰愿意相信自己，连忙点点头，加快了脚步，朝着半山腰的方向跑去。
林辰则拉着苏清瑶，紧紧跟在王虎身后。
苏清瑶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跑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林辰见状，干脆将她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半扶半拉地带着她跑。
风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