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山洞外的积雪已经冻成了坚硬的冰层，踩在上面会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林辰是最先醒来的，他靠在山洞石壁上，指尖还残留着昨夜调动火焰的余温。
苏清瑶蜷缩在不远处，裹着他那件旧棉袄，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上沾着一点冰晶，像极了末世前冬日清晨窗棂上的霜花。
王虎则缩在洞口角落，后背的伤口经过苏清瑶简单处理，血已经止住，但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始终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林辰轻轻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走到洞口，拨开掩盖的杂草往外看——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风雪已经彻底停了，只有凛冽的寒风还在呼啸，卷起地面的碎雪，在空中形成细小的雪雾。
他用生命感知扫过周围，确认没有冰僵者或异兽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山洞里，从背包里拿出三块压缩饼干，分别放在苏清瑶和王虎身边。
苏清瑶被饼干包装纸的细微声响吵醒，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林辰正站在洞口眺望远方，身影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格外挺拔。
“醒了？”林辰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她，语气比平时柔和了几分，“先吃点东西，我们尽快出发去临时避难所。
”
苏清瑶点点头，拿起身边的压缩饼干，小口小口地吃着。
饼干又干又硬，咽下去的时候会刮得喉咙疼，她从背包里拿出半瓶水，递了一半给林辰。
林辰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冰冷的水流过喉咙，却让他更加清醒——他知道，临时避难所未必是安全的港湾，但眼下这是他们能找到的最接近“安稳”的地方，至少能暂时休整，为后续去西山地热区做准备。
王虎也醒了，他拿起饼干，不敢抬头看林辰和苏清瑶，只是低着头快速吞咽。
昨夜冰齿狼扑来的瞬间，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林辰毫不犹豫地救了他；后来苏清瑶又用珍贵的医疗异能为他处理伤口，这份恩情让他既愧疚又感激，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吃完东西，三人收拾好背包，再次踏上前往临时避难所的路。
积雪厚达半米，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林辰走在最前面，掌心泛起淡淡的橙红色火焰，火焰虽然不浓烈，却足以融化前方的冰层和积雪，为身后的苏清瑶和王虎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火焰融化的雪水很快又会结冰，在地面形成一层薄薄的冰壳，苏清瑶走在上面有些不稳，林辰时不时会回头扶她一把，指尖触碰到她手腕时，能感觉到她皮肤的冰凉——那件旧棉袄终究不够厚实，看来到了避难所，得想办法找件更保暖的衣服给她。
苏清瑶的医疗异能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感知力比普通人敏锐得多。
她走在中间，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用微弱的生命能量探查地面：“林辰，前面十米左右有个冰窟窿，小心点绕过去。
”“左边废墟里有冰僵者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应该还活着。
”她的提醒很及时，好几次都帮林辰避开了隐藏的危险。
王虎跟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人默契的配合，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当初在黑石基地，自己为了一点物资就背叛林辰，还帮张昊抓捕苏清瑶，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愚蠢又可笑。
如果当初没有背叛，或许现在他也能像这样，和林辰并肩作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累赘一样跟在后面。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太阳渐渐升高，虽然温度依旧很低，但至少能让人看清远方的路。
苏清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林辰，你看！是不是那个方向？”
林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个凸起的轮廓，像是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地铁站入口。
他用生命感知仔细探查，能感应到里面有密集的生命信号，还有微弱的能量波动——应该是异能者。
“是临时避难所，”林辰点点头，心中松了口气，“我们快过去。
”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地铁站入口走去。
越靠近，越能看清入口的模样：原本的地铁站入口被几块厚厚的钢板封死，钢板上布满了划痕和凹痕，显然是经过加固的。
钢板中间留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缝隙，像是避难所的“门”。
林辰走到钢板前，抬手敲了敲，厚重的钢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过了几秒，里面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谁？干什么的？”
“幸存者，需要避难。
”林辰沉声回答，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地传到里面。
钢板后的缝隙被推开一点，一双浑浊的眼睛探了出来，先是打量了林辰一番，当看到他掌心残留的火焰痕迹时，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又快速扫过苏清瑶和王虎，最后落在林辰身上，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等着！”
没过多久，钢板被从里面拉开，一个穿着破旧羽绒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钢管，警惕地看着林辰三人：“快进来，别在外面待太久，容易引来冰僵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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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点点头，让苏清瑶先进去，自己和王虎跟在后面。
走进地铁站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汗臭、血腥味和霉味的污浊空气扑面而来，让苏清瑶忍不住皱了皱眉。
地铁站内很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挂在天花板上，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通道两侧挤满了幸存者，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的人蜷缩在角落里睡觉，有的人则盯着林辰三人，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警惕。
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虽然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很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是赵刚，这个临时避难所的负责人，以前是军人。
”中年男人走到林辰面前，伸出手，掌心布满了老茧，“刚才听手下说，你是异能者？”
林辰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手掌的力量：“林辰，火系异能者。
”他侧身让开，指了指身边的苏清瑶，“她叫苏清瑶，医疗异能者。
”
“医疗异能者？”赵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向苏清瑶的眼神充满了惊喜，“太好了！我们这里有很多人受伤，药品早就用完了，正需要苏小姐这样的医疗异能者！”他连忙侧身让开，“快请进，我给你们找个干净点的地方。
”
林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