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3)
,能判断你是不是女巫。
”
“什么办法?无论什么办法我都愿意!”赛琳娜宛如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在被告身上绑上石头,扔进湖里。
如果赛琳娜沉到水底,就说明她是无辜的;如果她没有下沉,反而漂浮在水面上,则表明她是女巫,她受到魔鬼的保佑,必须处以死刑!”
赛琳娜双目呆滞。
按照这个办法,岂不是说明只有她死了,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林儒锐的眉头越锁越紧。
周围的居民都很认可这个办法似的,当即将赛琳娜捆缚了手脚,抬到湖边。
湖面上弥漫着大雾,一艘破败的小船像一艘幽灵,飘荡在湖上。
在赛琳娜的凄声尖叫与挣扎中,抬着少女的居民冷漠地将她直接丢进湖中。
林儒锐在本子上写了什么,展示给唐初看。
唐初先是不同意,娇美的脸颊泛起薄怒的晕红,与她争辩几句。
林儒锐却不怎么听她的,就像只是通告一声。
写完后,把纸笔往许烈手里一塞,转身溜出人群。
林儒锐走到远处,跳进湖中。
湖水很冰冷,颜色很深,像通往地狱的渊沼。
她找到赛琳娜时,对方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林儒锐割断拴着石头的绳子,将赛琳娜捞起,放在小船之上。
使劲一推,小船缓缓荡向湖边,岸边的人都看直了眼。
伍尔夫太太高声道:“看啊!沉入湖中而不死,赛琳娜果然是女巫!”
唐初红唇一勾,眼中尽是嘲讽:“可是按照主教阁下所说,不是只有漂浮起来才是女巫吗?赛琳娜是被小船所救,真神也看不下你的凭口污蔑了。
”
伍尔夫太太暴怒:“你是什么人!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她扑上来想抓挠唐初的脸,唐初侧身一闪,纤指一勾,像弹一架无形的钢琴,指尖轻盈跳跃。
伍尔夫太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僵,四肢不受控制地扭曲,在原地跳起了滑稽的踢踏舞。
“伍尔夫太太!你在干什么?!”
看着尖嘴猴腮的老女人踢踏着舞向自己,尤利乌斯胖脸出汗,一脸惊慌。
“我也不知道!我不受控制了!”伍尔夫惊恐尖叫,她猛一抬腿,厚重的鞋尖狠狠正中尤利乌斯的双腿正中,后者的表情顿时扭曲无比。
唐初呵呵一笑:“看吧,伍尔夫太太。
你的真神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在惩罚你呢。
”
“够了!”红衣主教暴喝一声,指着周围目瞪口呆的居民,“还不快把人按住!”
四周人顿时七手八脚涌上,把伍尔夫压制带走,又抬了个担架,将遭受重创的尤利乌斯法官抬走。
林儒锐从湖中游出,刚将衣服头发烘干完毕,迎面便看见唐初和许烈等人走来。
怎么样了?她在本子上写。
只剩下半口气的赛琳娜被抬到了岸边。
神父马克却说女巫都狡诈多端,用烧红的烙铁烫了赛琳娜的背部又将人关回监狱,并说三天后,如果绷带下的皮肤恢复完整,才能真正证明她无罪。
往回走的路上,他们看见教会拦住了路边一个眼盲的老人。
那是赛琳娜的奶奶。
她眼睛生了病,看不清东西,摸索了半天也没能摸到教堂,孙女的审讯已经结束,她瘫在路边拍腿大哭。
路边人来人往,却只对她透以冷漠的目光。
教会的人向她讨要审讯费用。
林儒锐他们这才得知,原来法庭开庭的花销是算在被审讯者家属身上的。
赛琳娜家中只有一个奶奶,俩婆孙靠卖羊奶为生。
老人颤巍巍地掏出几个铜板,被教会的人粗鲁夺走,数了数,唾口水骂了句“老穷酸!”,耀武扬威地走了。
迷雾如潜伏的毒蛇,在冤苦城内无声弥漫。
一天后,一件轰动冤苦城的大事发生了。
有近一千人向教会求援,说自己的亲人出城后就全无踪迹,家中年轻的小辈出去寻找,也跟着串葫芦似的丢了人。
铺天的迷雾隔绝城里城外,仿佛吞噬一切生灵的远古神秘巨口。
不久前还能看见太阳,现在雾气浓郁得几乎连昼夜都不能分辨了。
“老大,这迷雾百分之百有古怪!”
林儒锐抱臂倚靠在一棵树下,看向不远处发生在城门口的争执。
许烈站在她身边,很懂似的分析出大家早就得出的认知。
城外的雾气中失去联系的人太多,红衣主教下了封锁城市的命令,家属却急眼要出城,两方人马发生冲突,互不相让。
最后,人数更多的居民方占据上风,推倒守卫,夺走武器,狂奔着冲入白雾里。
林儒锐正要跟上去看看,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林儒锐!”
林儒锐转头,冯凯带着入住城堡的所有玩家,外国情侣、孕妇夫妻、一脸埋怨的赵俊杰走了过来。
“?”林儒锐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发现这些人把随身行李拿在手上,竟是一幅被赶出来的落魄模样。
外国情侣脸色还好一点,孕妇夫妻简直都快把怨念写在脸上了,却碍于冯凯是警官不好发作。
跑进城外大雾中的人已经快要消失了。
见林儒锐一直在向那边张望,唐初便道:“那我和大毅先追上去,你们一会儿过来?”
林儒锐点点头。
问了冯凯,才得知原委。
冯凯一直在关心赛琳娜的情况,昨夜他察觉到教会异动,悄悄跟踪上去,却发现这群人围绕着半死不活的少女在举行一种奇怪的仪式,跳着吉普赛风格的舞蹈,用带铁钩的鞭子抽打赛琳娜,然后用装了冰块的盐水泼她。
与其说是虐待,不如更像是某种诡谲的祭典。
冯凯没来得及多想就冲了出去,试图阻止。
那些人将赛琳娜转移走,又对冯凯黑了脸,将他赶出了城堡。
而其余玩家也被牵连赶走。
林儒锐将本子翻到线索记录页,将‘奇怪仪式’四个字写上去,咬着笔头尝试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一声惨叫,打断了她的思路。
城门口方向跑出一个血人,他无力地东摇西晃,走向林儒锐等人。
随着每一步走动,他身上的碎肉簌簌掉落,眼珠从眼眶中滚出,又被他自己一脚踩爆,脖颈上有道深口,血如泉喷,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赫赫声:“救、救我……”
孕妇尖叫:“滚啊!滚啊!冯警官,把他赶走!我要流产了!我要被吓得流产了!”
她丈夫也很害怕,还是哆嗦着嘴唇安抚她。
小情侣中的女生埋首在男生怀里,男生也扭开脸不敢直视。
许烈扶着一棵大树干呕,冯凯神情紧张,只有林儒锐漠然站在原地,淡淡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血人嘴唇蠕动几番,却是倒在地上,彻底断了气。
一抹不同寻常的黑,从他的衣领后方探出。
林儒锐蹲下来,撕开他后背的衣服,发现那抹黑色赫然是一只公山羊图案。
冯凯惊住:‘这、这不是……’
林儒锐点头。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危险的标志。
只要这个东西浮现在身上,那你就成为了迷雾中那些东西的猎物。
“妈呀!我、我的手!”赵俊杰突然带着哭音颤巍巍伸出手,只见一个黑色公山羊头忽然浮现在他手上,由浅至深,逐渐清晰。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惨声哭泣,眼泪混着鼻涕唰拉就下来了,“沈、林儒锐,我该怎么办啊?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林儒锐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写:“你们离远点,不要靠近这片地方。
我先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
她抽出枪,进入城外的雾气里。
这稠浓的白雾好似一道屏障,一旦进入其中,外界的声音立即消失了,好似步入了一个没有生命存在的寂静空间。
四周一片白茫茫,可见度极低。
雾气里有一股铁锈的气息,随着呼吸传入鼻端,这是血的腥气。
一只手拍在了她肩膀上。
林儒锐抓住这只手腕,一个过背摔,将人狠狠砸在地上,枪口一秒塞进对方口中。
孙毅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是你?
林儒锐把他拉起来。
孙毅这么高的个子,拉起来却轻飘飘的,好似一个没多少肉的老妇。
一股怪异感在林儒锐心中闪过。
她拍了拍对方衣服上的灰尘,在纸上写道:“就你?你初姐呢?”
孙毅没有说话,直到林儒锐问了第二遍,他才伸手往远方一指。
林儒锐站定不动。
他挂起一个僵硬的笑容,转身道:“我带你过去吧,她就在前面。
”
林儒锐凝视他片刻,点头表示“好”。
她跟在孙毅身后,四周的雾气很浓,又没有什么标志,孙毅记忆这么好,都不会迷路的吗?
不过她更想知道,明明是一起进的雾中,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分开?唐初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孙毅是她的手下,两个人应该比谁都明白不要轻易在险境中分开的道理。
“啪。
”
孙毅摆着一张宛如注入了水泥凝固后般坚硬的脸,扭头看他。
他扭头的姿势很奇怪,身体没有动,头颈扭转的度数却很大,几近一百八十度,像小女孩手中的玩偶,卡擦一下,头就到了背面。
“我笔掉了,我捡一下笔。
”林儒锐朝他比手势说明,然后蹲下身。
下方的雾气没有那么浓,视线较为清晰,她觉得孙毅走路的姿势诡异,特意掉下笔,藉机一探究竟。
林儒锐朝前一看,心下重重一跳!
孙毅脚后跟离地,一直踮着脚尖走路,只用几根脚趾支撑着他一米九的身体。
她站起身时,孙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她眼前。
两人无声对峙一会儿,孙毅面无表情地邀请她继续往前走。
林儒锐走了几步,忽然一脚踹在他后背,将孙毅踹了下去。
迷雾散开,前方根本就不是道路,而是一个极深的空洞!洞底插满无数长矛,森寒的矛尖笔直朝上!
孙毅掉进洞内,浑身被长矛插出无数血洞,双目暴突,血丝密布!他扭动起来,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在这扭动中幻想渐渐消散,露出‘他’原本的面容,那是一个被开膛破肚的老妇!
在雪松林被林儒锐一枪轰断的脊椎扭曲地重接起来,内脏源源不断地掉落,又源源不断地再生。
眨眼间,这个洞就被内脏填满!变成了肾脏、肠子、心肺组成的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