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当即站起身,面朝铭帝轻施一礼,恭敬道:
“父皇,此人不仅诗采横溢,就连医术也是登峰造极,堪称一绝。
”
“既然张公子又是品性清廉之人,不喜爱那黄白之物,依儿臣之见,不如将他招至太医院,定能为宫廷医业添砖加瓦,造福皇室宗亲。
”
铭帝听了周幼宁的话,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饕餮纹,目光在张景素白长衫上转了圈,颔首笑道:
“幼宁说得不错。
既然你医术精妙,且心怀悬壶济世之志,想必进了太医院也是能大有作为。
”
听闻铭帝的话语,殿内群臣已低低议论起来。
而张景刚想开口推辞,却见铭帝大手一挥:
“就这么定了,着张景为太医院外院挂名医师,后续择良日参加内院考核。
”
这任命来得猝不及防,张景脑子里“嗡”地一声,只觉得满殿明黄帷幔都在打转。
他下意识抬头看周幼宁,嘴唇动了动,竟忘了行礼谢恩。
“张大人,还不谢恩?”身旁的林公公佝偻着腰,尖细嗓音在耳边响起。
张景这才回神,盯着御座上含笑的帝王,面色慢慢沉了下去。
他拱手弯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臣……谢陛下隆恩。
”
……
张景走出太和殿时,晨阳正照在汉白玉阶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张大人恭喜啊,”一旁的林公公的尖细嗓音里透着热络,“咱家这就带您去太医院报道,往后便也是同朝为官了。
”
张景则是望着宫墙下蜿蜒的御道,一脸苦笑。
林公公眯眼瞧着他发怔的模样,笑问道:“大人怎的不高兴?可是嫌这差事轻了?”
“并非如此,”张景敛了敛神,正要解释缘由,却听得殿内又传来内侍唱喏声:
“宣肃正院肃正卫上殿领赏——”
这道声音像根细针,猛地扎进张景记忆里。
他陡然想起从楼船上那个身穿黑衣手持白剑的身影。
而在白河县时,张景竟又遇见了他。
更令人惊讶的是,据卖糖老汉所言,秦河似乎正是肃正院里的人!
“公公,”张景开口喊住正要引路的老太监,“方才宣的肃正院,是个什么所在?”
林公公闻言微微一怔,倒是没料到张景连竟连这等事都不知晓。
不过他面上依旧笑意和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