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勒住缰绳,回头望见秦河正斜倚在巷口酒旗旁,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
“你怎么在这?”张景没有下马,眉头紧锁着,语气急切:
“我得赶去皇宫,洙州灾情紧急。
”
但秦河只是晃了晃酒葫芦,语气从容不迫:
“急什么?薛老昨夜已经派肃骑带着粮草过去了,比你这匹马快得多。
”
张景闻言,心头顿时一松,急迫的心绪也都淡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接住秦河抛过来的酒壶,本想笑笑,却又想起魏岳的死,嘴角顿时垮了下来。
“天灾面前,生死由天。
”
秦河见到他的样子,心中自然有了几分猜测。
“先喝几口暖暖身子,待会我请客。
”
……
两人寻了处酒肆,挑了二楼临窗的位置。
秦河唤来小二,点了些菜食,又要了两坛烈酒,但当他看到张景脸上的疲惫后,又挥了挥手,让其换成了两坛入喉柔和些的米酒。
杯盏相碰,两人的话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薛老是好人,大好人。
”秦河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着,“我如今这副模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
”
“喜欢喝酒?”
“滚你丫的,我是说,我这辈子,就想把大铭守得好好的。
”
“我爹是边关卒子,死在安渝人的箭下时,我才十岁。
”
秦河用手指蘸着酒液在桌上比画着,脸色红润,
“薛老把我捡回去之后,说守着大铭的土地,比报仇管用。
可我总想着,要是能提刀砍翻几个安渝兵,才算对得起我爹。
”
“若不是他拦着,我早去边关砍人了。
”
“薛老念旧,觉着大铭是他的根,所以我也一样。
”
秦河笑笑,朝张景遥遥敬了一杯。
但听了秦河的话后,张景却没有急着点头认可他,而是捏着酒碗,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
“我倒与你不同,我并不想看见砍杀。
天下若是没了战事,百姓能安稳种田、治病,才是最好。
”
他抬眼望向窗外,晨光正透过薄雾洒在撮湖上,“我想凭这双手,让天下人少受些病痛折磨。
”
秦河闻言,大笑不停,口中的酒水也从嘴角溢出来:
“你这想法,可比